“伯德仍然在我们医院。上周马尼拉受派遣外出,眼下正在去菲律宾的途中。”
“我们将把你们的检查报告归入证词中,同时我们还要听听伯德医生的意见。谢谢你,大夫。”
军事检察官直视格楚沃尔德的眼睛,微微咧嘴发出一声冷笑。格楚沃尔德拖着脚向证人席的平台走去,用手背擦着鼻子,低头看着脚,显出一副紧张不安的尴尬相。“伦丁大夫,我是律师出身,不是医生出身。如果我要求解释一些术语,希望你耐心一点。我可能要问一些粗浅的问题。”
“尽管问好了。”
“你刚才说奎格少校像所有的成年人一样也有问题,不过他能调节自己去适应它们。你能说明一下这些问题吗?”
“嗯,大多数这方面的资料都来自临床信任这一论题。”
“是的,长官。你能撇开所有秘密的资料只讲讲一般的问题吗?”
查利大声叫道:“我反对。奎格少校不是在受审。受审的是马里克上尉。所提的问题是在探查与本案无关的医疗秘密。”
布莱克利朝格楚沃尔德看去。飞行员耸了耸肩说:“我听凭法庭评断。显然那些干扰奎格少校精神气质的因素的证据对我们的问题是至关重要的。”
布莱克利恼怒地看了军事检察官一眼之后,宣布休庭。不到一分钟,参加庭审的各方便被召了回来。布莱克利说:“这个问题是实质性的,反对无效。医生回答问题时享有做出医学判断的特权。”查利面红耳赤,低头垂肩地坐回了椅子上。速记员重复了一遍问题。
“嗯,你可以说总的问题就是自卑感的问题。”伦丁说“这种自卑感是由不幸的童年造成的,后来成年后的一些经历又将其增强了。”
“童年的哪些不幸?”
“生活环境受到干扰,父母离异、经济困难、上学问题。”
“成年生活中的增强因素呢?”
“嗯,我不能讲得太多。一般来讲,少校因自己的身材矮小,在他那一班同学中地位低下以及类似原因而烦恼。显然在军官学校受到的那次侮辱是一次痛苦的经历。”伦丁停顿了一下“这些大致就是我能讲的。”
“他现在的家庭生活怎么样?”
医生不太情愿地讲道:“啊,你开始进入临床领域了。”
“但是还有关于紧张的问题,不讲了吗?”
“我不再进一步回答这方面的问题了。正如我讲的,少校能很好地调节自己去适应所有这些事情。”
“你能讲一讲这种自我调节的性质吗?”
“能,我能讲。他的海军军官身份是非常重要的起平衡作用的因素。这是他个人安全的关键,因此他不遗余力地去维护他的身份。这就是我前面讲的他粗暴和脾气不好的原因。”
“他愿意承认错误吗?”
“嗯,有那种倾向。少校始终对维护他的身份一事感到不安。当然这件事没有什么不平衡的。”
“他是完美主义者吗?”
“这种人格是的。”
“有因小事而整治下级的倾向吗?”
“他以一丝不苟而自豪。他不能容忍下属犯错误,因为那很可能危及他自己。”
“这样的人格,又这样热衷于追求完美,可能不犯任何错误吗?”
“嗯,大家都知道现实不是任何人能百分之百控制的——”
“然而他犯了错误也不会承认。他说谎吗?”
“绝对不会!他——你可以说他在自己心里改造现实,这样他就不会受到指责了。可是有指责别人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