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总统这个记者招待会怎么看法?”
“我不知道他举行了记者招待会。”
“你可真是个忙人。叫你办公室的人把下午的报替你拿来吧。”
“等等,大概就在这里。”
帕格的文书拿给他两份油墨气味还很浓的报纸。上面大字标题是:
罗斯福说不护航
还有
总统对报界宣称:广播演说并不意味着护航
“无限期紧急状态”仅系警告;政策不变
帕格把叙述部分略过去。他看到弗兰克楚-罗斯福爽快地把他整个广播演说都收回去了,宣称记者们误解了他。美国在大西洋北部和南部都不拟加强行动。他从来也没建议过那样做。仍旧象以前一样:巡逻而不是护航。不会把陆军部队或海军陆战队派到冰岛或任何别的地方。他所做的仅仅在于告诫全国存在着巨大的危险。
可以听到报纸翻动声音的塔茨伯利说:“嘿,告诉我点鼓舞性的消息。”
“我原以为我了解弗兰克楚-罗斯福呢,”帕格-亨利嘟囔说。
塔茨伯利说:“这是怎么回事?维克多,为了昨晚上的演说,我们那里的人们已经在鸣教堂的钟,满街跳起舞来了。现在我得去广播,并且要谈到这个记者招待会。”
“这够你呛的。”
“你能来喝杯酒吗?”
“恐怕不成。”
“请你想法来一趟吧,帕姆要走。”
“什么?”
“她要回国,搭今晚上的一条船离开美国。为了回英国,她已经向他们磨了几个星期啦。”
“你等我的电话吧。”
他吩咐他的文书接通了海军作战部部长办公室那里的费勒上校——他海上的一个老同事。
“喂,是索培吗?我是帕格。喂,你看见报上关于记者招待会的报道了吗?是的,我很同意。那么,现在底下的一个问题是:这份‘护航——附录四’你们今天晚上还非要不可吗?喂,索培,这可是个不成熟的建议,而且又是这么老大的一个附录。另外,我希望这东西有一天能用上好吧,谢谢。”帕格按了下电话铃。“接塔茨伯利。我马上就去。”
“可笑的是,”帕格对塔茨伯利说“罗达说他骑墙中立。我呢,反倒信以为真了。”
“也许只有女人才摸得清他那曲曲折折的心理,”这位记者说。“帕姆,你怎么那样不懂礼貌?帕格到这儿向你告别来了。进来把你的酒喝了。”
“等一下。我的东西都一团糟哪。”他们可以看到帕米拉在走廊里搬着衣服、书和旅行手提包,这儿那儿地跑来跑去。他们两个坐在康涅狄格路公寓的塔茨伯利那间小起居室里。尽管从敞着的窗口送进下午往来车辆的噪音,阳光也射了进来,房间里还是又热又憋气。
塔茨伯利穿着一套宽大、满是褶纹的棉毛混纺衣服,摊开四肢躺在沙发上,翘起一条粗腿,深深叹了口气。“又只剩我一个人啦。有那么个姑娘,她就是只顾自己,自己,自己!”
“家传的习性!”从看不到的角落里传来了悦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