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些脱离你的轨道了,是不是,黑勒先生?”
“每次我离开芝加哥,”我从容地说“总有人这么说。你认为我应该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吗?”
米勒不易察觉地耸耸肩“在家乡总是有优势的。”
附近门厅内的电话铃响了起来,普图南嚷着说:“我去接。乔!只管弄你的饮料!”
米勒与我互相注视着,我也给他一个同样不置可否的微笑,普图南走去接电话了。我们都没有说话,都在侧耳倾听——此外我们别无选择。那是一个长途电话,普图南提高了嗓音,语调比平时更令人反感。
“好了,碧苏卡,”他说“我知道你在忍受着什么样的煎熬,谁还能比我知道得更清楚?是是的,我知道,亲爱的”
我问米勒:“你知道他在同谁讲话吗?”
“知道。”
“谁?”
他似乎在思忖着是否应该回答我的问题,然后他说:“弗莱德努南的妻子。”
“碧苏卡,”普图南仍在说“我有一个预感,他们此刻正待在某个珊瑚岛上,等着船来接他们回家——弗莱德正坐在一块岩石上,用他们随身携带的鱼具钓他们的晚餐。那儿有的是漂流木,可以生火,而且碧,请你碧看在上帝的份上,碧!看,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死,很快犹会回到我们中间,他们还活着,会被找到的仰起头来,碧碧?”
米勒的笑容消失了,脸上有一抹厌恶的表情。
普图南昂首挺胸地走回来,耸耸肩,说:“她摔了我的电话!那个女人犯什么神经?她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这正是我一直在谈的。”米勒断然地说。
“什么?”
但是米勒没再说什么。乔走进来,手中的托盘里放着我的朗姆酒与普图南的鸡尾酒。
“让我们到外面的天井里去坐一坐,好吗,先生们?”普图南说着,从托盘里拿走鸡尾酒。我也端起朗姆酒,喝了一口。
“说实话,gp,”米勒说着,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这是漫长的一天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很高兴见到你。”我说。
米勒说:“我也很高兴,黑勒先生。”他又给了我一个那种没有任何涵义的微笑,然后从我们身边走开,穿过餐厅,向通往新厢房的过道里拐去了。
很快我与普图南坐在天井里的白色雕花金属椅子上了,一张圆圆的有玻璃板的白色金属桌子摆在我们中间。我们的眼前,是被月光漂成象牙色的美丽的田园风光。一条石子路。一架开满了花长的棚架,一眼喷泉,一丛丛龙舌兰,枝繁叶茂的花园。
但是普图南却靠大椅子里,仰视着头顶的夜空“知道她也在这片大空下,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情。”他说,喝了一口鸡尾酒。
我向星光闪烁的夜空望了一眼,思忖着,多么冠冕堂皇的谎话,然后说:“我相信是的。”
“你现在为谁工作,内特?”他问,仍然遥望着夜空,月亮在他的无框眼镜片上映出投影,好像怪物的眼珠。
“没人”
“真可惜。谁雇过你?门兹?”
也许门兹说得对:也许gp在圣路易斯派人跟踪过他。
我说:“我到这儿来是为了艾米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