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抿了起来,终于我理解了他眼中的表情:它们似乎被什么东西纠缠着,那双天空一样颜色的眼睛。
“我也是。”他说。他回过头看了一眼,然后低声说“听着,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一些我亲眼目睹的事。”
“好啊。”
“但不在这里。”
“我们在这附近找一间酒吧坐坐?”
他摇了摇头“也不在这附近我给你一个地址,你能找到它吗?”
“我是一个侦探,不是吗?出租司机会找到的。”
“你没有车?等一下”
他走进门兹的办公室里,很快地又出来了,递给我一串车钥匙和一张写着流浪者之家地址的字条。
他仍是压低了声音说:“还记得埃尔哈特小姐的敞篷车吗?”
“泰瑞普兰?”
“对,她把车放在老板这儿了,那是一辆无人用的汽车我相信她不会介意你使用它的。”
“谢谢。”
“当然,如果老板认为我是自作主张,他会把钥匙要回来的,就这样。”
“当然。”
“你去按这个地址找我们四点钟见。”
现在已经四点过十分了,我已狼吞虎咽般地吃了一盘羊肉片,对加利福尼亚人来说,现在吃饭还太早,但我仍然按着芝加哥时间作息,而且我在火车上吃的最后一顿饭是早餐。那个女招待,穿着莎笼,带着花环,有一双甜蜜的黑眼睛,问我是否想喝一杯餐后酒,他们有鲨鱼之牙、堕落天使以及眼镜蛇毒牙,我倾向于这儿的一种有乡土特色的鸡尾酒;祖姆别尔,每一盎司这种酒混合有六种不同种类的朗姆酒。
我勇敢地喝了两口祖姆别尔,这时提索进来了,环视着依然空空荡荡的加尔各答黑洞。
他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他穿了一件袖口挽上去的白衬衫,一条卡其布裤子,看起来像丛楚商人。他拉过来一把细柳条椅子,坐在我的对面。
“敢喝祖姆别尔,嗯?”他问了一句,显然认出了这个又高又细的玻璃杯。
“你会发现我不是在痛饮。”
“这个地方不错吧?”
“这个地方不像是一名机械师常来的地方,如果你不介意我这么说。”
“我不常来,除了一些特殊情况,像周末度假,庆贺。这有最好吃的中国食品。”
听了他的话我有些难过,这儿的广州小吃根本比不上中国城中的食物,但是也许厄尼尔和他的机场同伴们从来没去过中国城。女招待又走过来了,厄尼尔点了一杯啤酒和一盘鸡蛋饼。
“这是吉米点过的,”他说“一杯祖姆别尔,在他参加周末聚会的那个夜晚。那夜他泄露了秘密。”
“吉米是谁?什么样的秘密?”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也许我应该先喝上一两杯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