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水手也不可能是疯子。”我说道“他们不过是两个白痴而已。”
达伦边听边点着头:“是啊,白痴是不能作为抗辩的理由的不过暂时性精神失常却是一个很好的理由。要知道这四个人全都犯有重罪,他们合谋绑架了乔瑟夫卡哈哈瓦,同时他们还使用武器威胁受害人”
“的确,”我插了一句“汤米是其中惟一一名能博得陪审团同情的被告了。”
楚赛用一只手的食指轻弹着自己的另一只手。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可是,无论怎样,谋杀罪名是无可驳斥的。不管是谁开的枪,这四名被告都同样有罪。”
“不对!”达伦提高了声音“如果汤米迈西因为暂时性精神失常而失手开了枪,他自然是无罪的如果汤米无罪的话,那么其他人也自然不会有罪。想想看吧,如果谋杀事实不成立的话,那么谋杀指控就自然是子虚乌有了。”
楚赛的眼睛吃惊地瞪大了,他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很显然这些笨蛋并没有谋杀卡哈哈瓦的动机。”
达伦严肃地点了点头,说道:“他们是像卡哈哈瓦一样的受害者。”
我反驳道:“我可不这么想。要知道当时还有福斯特克夫人和那两名水手也在犯罪现场。”
这时,房间里一片沉静,只有头顶的吊扇还在“嗡嗡”响着。
达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承认道:“我自己对这事也没有佰心,而且我以前从未进行过有关精神失常的抗辩。”
我提醒着达伦:“你当然做过这样的抗辩,刑事大律师。”难道达伦真的是老了,他怎么连自己最出名的辩护都忘记了?
达伦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是指利奥普德那件案子。”达伦轻轻摇了摇头“我同意认定那两名男孩有罪,不过是以精神失常为减缓刑罚的手段,希望能以此取得陪审团的同情。可是这件案子就完全不同了,我们必须以精神失常作为整个案子的支点,所以我们必须寻求精神病专家们的帮助。”
楚赛赞成地点了点头,问道:“我很同意你的看法。有什么好主意吗?”
达伦盯着房顶上的电扇风叶,一板一眼地说道:“你听说过威斯露丝朱迪那个案子吗?”
“当然,谁会不知道那件案子呢?”
“那你一定熟悉那两名精神病医师的证词了,他们有理有据地证实朱迪夫人是怎样在失常的状态下杀死了那两名女孩,并且又是怎样毫不自知地把她们塞进了卡车的后车厢中。我看过他们的证词,做得十分精彩。”
楚赛也点了点头,说道:“他们叫威廉姆斯和奥泊森,可是最后陪审团仍然裁定朱迪夫人有罪。”
达伦诡秘地笑着说:“是的。不过我不关心她的命运,我只是对那两名医师的证言感兴趣。对了,乔治,你能通过电话与他们取得联系吗?”
“这当然可以。不过,据我所知,他们只接手慈善类的案件。”
达伦轻松地回答说:“你先去弄清楚他们肯不肯来以及他们需要多少费用。明天我会再和福斯特克夫人以及汤米私下谈谈,让他们明白精神病医师介人的必要性。据我估计,他们会同意的。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想办法再从那些有钱的朋友中间筹到一笔钱。怎么样?乔治,你现在就可以着手办这件事了。”
楚赛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说道:“我回我的房间去和他们联系。安妮现在可能正为我担心呢。”
达伦笑了笑,说道:“好的。乔治,你能在四点半时再来我的房间吗?我们需要和本地的律师再核实一下情况。”
达伦说的“本地律师”是指火奴鲁鲁的蒙得高费尔威斯和法兰克汤普森律师。在达伦来这儿之前,他们是被告的临时律师。我和楚赛在“玛鲁鲁”号上看过威斯准备的大量材料,他是一个很负责的律师。
楚赛走了以后,达伦笑着对我说:“我想我们可能伤害了乔治那颗充满了司法正义感的敏感心灵。”
我接着调侃道:“不仅如此,在他发现他心目中的偶像不过是一个泥足的巨人的话,他一定会更加伤心。”
“你说我是什么样的泥足巨人呢?”
“从脚到膝盖都是由不堪一击的干土铸成的。”
达伦以粗野的大笑声接受了我的“恭维”他把手中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碟中,疲惫地说道:“我们下去吧,孩子,我还得向那伙记者扔下几颗重磅炸弹才行。我才不管泰拉迈西是被谁强奸的,是那几个阿拉莫纳男孩干的也好,是另一伙杂种干的也好,我都不去管它。也许这不过是迈西夫人自己编出来的故事,或者是斯特楚将军以及整个舰队的谎言。我只相信一点,那就是福斯特克夫人、汤米迈西和那两个水手确信是那个夏威夷的拳击手砸碎了那个可怜丫头的下巴,而且还不许她求饶。即使到了末日审判那一天,我也会大声地宣告,我们现在不会,将来也决不会要求重审阿拉莫纳那个该死的案子。”
“难道你就要对那一群记者说这样的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