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滨城市的夏天有点难熬,从早到晚的湿热几乎要把人蒸熟。
谢知安坐在老旧的窗台上,轻轻晃动洁白的脚踝,从这里望出去能够看到两公里外的海岸线。
谢兰溪将冰镇过的果盘放在桌子上,迟疑着说“安安,过来吃水果吧。”
谢知安开满淡色花朵的碎花裙在风中摇曳,她侧身道“五楼会不会太矮了?”
从自由落体的角度看,如果与地面接触的是头部,5楼就足以死亡。
但底下有太多缓冲物,也许最后不但没法实现这个目的,最终反而会全身瘫痪。
谢兰溪表情僵硬,假装没听懂她在说什么,慢慢地走过去。
“安安,别让风吹起你的裙子。”
谢知安低下头,洁白的裙摆上盛开着淡粉色的花,这是她最喜欢的一条裙子。
“妈妈,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为什么努力生活的人没有得到命运的眷顾,阴谋算计的人却节节高升?
谢兰溪走到窗台旁边,紧紧抓住谢知安的手,十指紧扣,抓着她的腰把人从窗台上拽下来。
对于正处在高三最后阶段的谢知安来说,她完美无缺的人生彻底破碎。
家里破产,房子被银行收走,爸爸因为遭受多重打击而住院。。。。。。
谢知安的人生之路急转直下,正不受控制地滑向阴沟。
“安安,否极泰来,一切都会好的。”谢兰溪抱着女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谢知安埋头在妈妈温柔的肩上,迷惘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晰,陷害自家的人一定要付出代价!
五年后,杭市某大酒店。
瀛海中学的同学会第一次在宁城以外的地方举办,据说和谢知安有关。
作为曾经的风云人物,谢知安可能会出现的消息为这场乏善可陈的同学会增添了许多关注。
“她真的会来吗?听说她家欠了银行一大笔钱,到现在也才还了个零头。”
“谁知道呢,说不定人家是来傍大款的,看在都是同学的份上,说不定还会号召大家给她捐款呢。”
“别了吧,我可不敢沾她,你们没听说吗,跟她家合作的公司好多都被收购了,我可不想自讨苦吃。”
“不过我倒想知道背后组局的人是谁?”
熙熙攘攘的人群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尚未到场的人,眼中充斥着不怀好意的讥讽。
不起眼的围栏旁,周晏端着酒杯沉默不语,可那些议论声却像米浆一样粘稠得甩不干净。
季飞宇弹落指尖的烟灰,“你打算怎么办?”
谢知安不再是当年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名流圈中早就查无此人。
人人都将谢知安当做过境的蝗虫,生怕被她沾上再也甩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