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高文一坐下就斜着眼睛去瞟谢知安,等着她给自己倒酒,但等了半天却不见她动,她的杯子甚至倒扣在桌面上。
康总赶忙自己倒了酒,赔笑道“谢小姐酒精过敏,喝不了,我替她赔罪。”
钱高文拦住康总的动作,似笑非笑的看着谢知安,轻蔑道“谢小姐这是不给我面子?”
谢知安刚吃了一口,不慌不忙的喝水,然后接过康总手里的酒壶,斟了一小杯白酒放在钱高文面前。“钱少别跟我计较,我是真喝不了。”
“是啊,谢小姐真的过敏,大家都知道。”康总忙道。
“不能喝酒那多没意思。”钱高文没有接杯子,伸着筷子去夹花生,稳稳当当的送进口中,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看出钱高文是故意的,谢知安干脆坐了下来,引得身边的人不快地瞥了她一眼,谢知安笑道“钱少这话说得我都不知道怎么接了,今天是给您接风洗尘,我要是自不量力把自己送进医院,岂不是太扫兴。”
钱高文哼了一声,“还能更扫兴吗?”
康总在另一边急得满头大汗,钱高文是出了名的难搞,本想着让他看在谢知安长得不错的份上别太计较,谁知道反而起了反效果。
这种时候没人敢轻举妄动,一桌人都等着看谢知安怎么应对。
“钱少说笑了,扫兴这种事情哪有最呢。”谢知安轻飘飘的笑了,转动桌上的玻璃台面,给钱高文盛了一碗苦瓜蛋花汤。
苦瓜去火,大冬天的他的火气可真大。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钱高文也没想真把她逼急了,借着康总的圆场,自然而然的略过这个话题,但目光却时不时的落在她身上。
席间谢知安话不多,但每次开口都会让人觉得她见识广博。
钱高文忽然道“谢总是哪里毕业的?说不定我们还是校友呢。”
谢知安笑道“我在国内读的大学,普通学校,大概没那么好的运气和钱少做校友。”
钱高文却不肯放过她,追问道,“你是宁城人,听说宁城特别排外,怎么会来杭市工作?”
话题陡然转到谢知安身上,但她并未怯场,“可能是不服输吧,总想在家里管不到的地方做出点成绩。”
这几乎是所有二代们的梦魇,任何时候都会被人拿来和父辈比较,想要逃出他们的阴影简直比登天还难。
钱高文忽然笑了,“谢总还真是有意思。”
饭局结束后,康总和钱高文站在台阶上抽烟,钱高文吐出一口浓白的烟雾,“这个谢知安是什么背景。”
“她和周晏开了家传媒公司,发展得挺顺利的。”
剩下一口的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灭,钱高文冷笑道“宁城人跑到杭市做生意,也不懂来拜码头,我看她这生意大概也成不了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