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钱高文觉得她毫无价值当然不会浪费时间来见她,既然来了,那就说明她身上一定有钱高文想要得到的东西。
钱高文左手撑在桌上,右手搭在自己的腿上,冷笑道“没想到宁城也不全是傻子。”
他的确需要有人帮他打开宁城的门,葛飞鸿可以做到的,谢知安也能做到,甚至比她更有价值。
比起葛家,孟家这种盘踞多年的大家族显然更适合作为钱家进军陌生领域最好的踏板。
“我有可靠的内部消息,几年后宁城会有大动作,很可能成为进出口的重要渠道。”
如果能提前部署,就能抢在公告出来之前占据有利先机,抢跑才能挣钱。
恒远通过提前购置土地转卖挣钱,他们的小道消息最多也最快。
最了解当地情况的肯定是本地富豪,葛家虽然跻身上流的时间不算长,但葛敏震为人善于钻营,短短几年时间就发展得如日中天。
孟家又是出了名的保守,恒远选择葛飞鸿联姻也在情理之中。
恰好葛敏震的宏成急于上市,两家一拍即合,所以才这么快就敲定婚事。
战略目标提前好几年就开始暗中部署,风言风语很早就传出来,只看谁的人脉更可靠,谁就能更快抓住机遇。
钱高文冷冷地看着谢知安,“你破坏了我们的计划,打算怎么将功折罪?”
谢知安自身难保,手中的筹码也不足以让人为她冒险,她选中周晏是无奈之举,但钱高文不是周晏,只有真正的利益才能打动他。
上一次回家的时候他们说的要为自己安排相亲对象的原因找到了,说什么为了抢占房产都是谎话,其实就是为了拿她当筹码和人谈判。
谢知安暗暗冷笑,一家人算计来算计去最终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葛飞鸿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钱高文诧异得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什么都没有能做到什么?”说着嗤笑道“你以为现在是古代吗?凭着你的身份就能翻盘,是你在做梦,还是你觉得我很好骗?”
“我没开玩笑。”谢知安正色道“我家虽然出事了,但孟家没有,人脉关系都还在,就算我现在落魄了,想打听点消息也不会比葛飞鸿困难多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谢知安的话多多少少打动了钱高文,他忽然道“你拿自己跟我谈交易,周晏知道吗?”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谢知安问。
钱高文挑眉道“我以为你们是,那种关系。”
“收收你的性缘脑,它吵到我了。”谢知安不满道。
“听说孟家家教很严,传统又保守,怎么会养出你这种人。”钱高文难以置信地看着谢知安,说话这么难听的女人他很少碰见。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谢知安不甘示弱道。
谢知安的提议很诱人,比起葛家,孟家显然更具吸引力,但钱高文也有他的顾虑,“你欠银行那么多钱,万一牵连到我怎么办。”
“我们可以不领证。”谢知安立刻把解决办法抛回去。
他们可以只做表面夫妻,反正也不会有人来查结婚证,只要办个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已经结婚了,一切就都迎刃而解。
可钱高文却又提出了新的问题,“不领证万一你突然终止合作,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做人不能既要又要,你不想承担债务,就必须承担我随时离开的风险。”谢知安道。
她的笑容里暗含警告的意味,满桌的菜已经凉透,却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动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