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下飞镖后,谢知安的脸成了月球表面,葛飞鸿烦躁的内心稍微舒服了一点。
谢知安太过分了,什么都和她抢!
葛飞鸿整个人被懒人沙发包围着,深陷在沙发的怀抱中,空调开得很足,她冷得哆嗦,却宁肯双手环抱住自己取暖,也不愿意站起来调高温度或者找条毯子盖上。
窗外阳光明媚,但她却感受不到丝毫温暖。
过去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像沾了水的纸巾,单薄得稍微用力就能撕破,却能在无形中令人窒息。
她也曾经是别人家的孩子,长得好,成绩好,乖巧又懂事,所有人见到都会夸她优秀。
可进入高中后葛飞鸿的噩梦就开始了。
谢知安像个无处不在的幽灵,轻而易举的夺走了自己身上的光环。
自己无比珍视的荣耀在谢知安手中仿佛夜市里十块钱五个的圆环,用来套取摆放在地上的奖品。
因为太过轻易就能得到,所以她一点都不在乎。
嫉妒在角落里发芽,葛飞鸿克制不住的开始关注谢知安的一举一动,竭力证明自己比她优秀。
但她越努力,就越可笑。
新生代表变成谢知安、家长会上接待家长的人变成谢知安、代表学校参加比赛的人变成谢知安,现在就连和钱少结婚的人也要变成谢知安了,谢知安简直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葛飞鸿忽然想起那个突如其来的文件袋,那一定是谢知安的手段,她又想来抢自己的东西了!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
渐渐昏暗下来的房间里,葛飞鸿抱住自己,失神地呢喃着。
借了钱高文这股东风,曾经查无此人的谢知安以非常高调的姿态重新回到宁城的社交圈内,一天之内通过各种渠道,以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联系她的人多得让人怀疑过去几年他们集体人间蒸发,直到昨天才跟那条已经被吃掉的石斑一起被钓上岸。
谢知安看着手机屏幕上不停闪动的添加申请,任由它们跳动,却没有点开。
对面的钱高文察觉到她笑得很嘲讽,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拜高踩低是常态,习惯就好。”
类似的成语还有很多,谢知安能一口气说出很多个,但现在她一个都不想说。
“我不想习惯。”
最近几天两人几乎每天都见面,有时候吃饭,有时候逛街,总之留足了被看见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