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轻人中谢知安绝对是个异类,如果说喝茶和打扮都算家庭熏陶,那烧香拜佛就绝对是个人爱好。
宁城南边三百公里,有座很有名的道观,相传是从明代得一座小观一点一点发展起来的,也不知道求什么才灵,但谢知安却似乎并不在意。
她在殿内跪香,只有三清做伴。
闭目凝神,心中默念着什么,许久才睁眼向上看,似乎在感谢什么。
院子里有个白胡子道长,一边听有声小说一边摘菜,要不是这身衣服,一点看不出来他是哪个年代的人。
“还完愿了?”道长笑眯眯地和她搭话。
谢知安点了点头,自然而然地坐在一旁,顺手拿起一根豆角,仔细地撕去表面的经络,掐成两段放进篮子里。
“你的心愿能够达成最应该感谢的是你自己,祖师爷也只是给你领了个头。”
道长说话自带仙风道骨气质加成,明明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话,却让人忍不住深思有没有别的意思。
谢知安淡笑道“知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说了几句闲话,谢知安道“道长这里稍显陈旧,不打算翻新吗?”
“用不着。”道长一摆手,说“我一个人清净,用不着别人来打扰。”
阳光明媚得刺眼,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难得的周末,谢知安沿着山门的台阶往下走,阳光落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楼梯尽头停着一辆车,周晏一身黑衣,倚在车门边上等待,恰好是树荫处,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阴沉,却在看见谢知安的瞬间走出阴霾,站在明暗相交的边缘,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似乎总在谢知安面前表露出阳光的一面,但谢知安已经知道,他根本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种好脾气的人。
“等很久了吗?”
“没有。”
他在撒谎。
等了快一个小时也说没等多久,真是个说谎话都不会脸红的人。
她站在距离他只有两个台阶的地方,忽然说“如果我伤害你,你会反抗吗?”
“那你要不要试一试?”
周晏主动走到她面前,微微仰头看她,两个台阶的高度消弭了他们之间的身高差,他像一只主动献上脖颈的绵羊。
可他们都知道,他并非温顺善良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