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捡起一旁的嫁妆单子,随手指了一个。
“像这个素色锦鲤抛光釉的盘子,价值3000两银子,如今是在爹的顶头上司家里吧!”
“还有这个洒蓝釉地描金缠枝莲纹棒槌瓶,原本是一对,你将其中的一只送给了翰林院的李大学士,另一只送给了。。。”
“停停停。。。”崔自珍急的直哆嗦。
这件事儿原本是丑事。
当时他脑子一热,不知怎么的,就把一对瓶子分开送了两个人,结果,这两人谁也不待见他了。
搞得他里外不是人!
“令仪啊,这些事儿咱不提,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崔令仪却道,“女儿无意提起爹的丑事,女儿只是想要问问爹,这些东西爹打算怎么补上?是上门一家家去讨要吗?”
“这怎么可能呢?那爹还不得给人家打死啊!”崔自珍讪笑。
“那爹的意思,刚刚说的都是假话了,根本就没有打算让女儿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只是在骗女儿!”
见心思被戳穿,崔自珍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但现在正是说服崔令仪的关键时刻,他是万万不能露出破绽的!
便又强撑着笑意道:“令仪啊,爹骗谁也不会骗你啊!爹的意思是会想办法的!”
“什么办法呢?还请爹说清楚,好教令仪放心备嫁。”
崔令仪冷笑着,寒沁沁的眸子望着他。
好像是某种兽盯住了猎物。
崔自珍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觉得他这个女儿出去一趟就变了个样!?
变得格外厉害起来!
这让他没有办法再口头糊弄下去。
“令仪啊,你看这样好不好?这些送出去的东西,或者已经不在的,爹用银子给你补上,就按市面上的价格,一个不落,全都折现成银子,这样总可以了吧!”
崔令仪又笑,“爹,这些东西若全部折现,怎么也得五六万两银子,咱们这府里的账面上还能拿的出来吗?”
“。。。。爹自然是有办法的!”
“是吗,那就请爹说说,这五六万两银子从哪里来?”
“你这孩子,怎么还逼上爹了呢?”
崔自珍咬了咬牙,看了一眼旁边的李花娘,将崔令仪拉到一边说话。
“令仪啊,实话跟你说了吧,爹是打算用压箱底儿的钱给你垫上,这事儿不能让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