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黎菁出事,他们家几乎面临分崩离析,申方琼直接扔下工作带着女儿和老三去沪市二姐家住了三个月之久,回来后更拒绝和他说话,还不让他见女儿他一个人在办公室住了将近半年,每天只能做贼一样回来看看女儿。
一直到那天他抽空回来在老家属院巷子里看到女儿被一群孩子围堵着扯她耳朵各种研究喊小聋子,他才知道家属院不知道什么
时候把女儿是聋子小结巴,还会尖叫发狂的事传得满天飞了。但那个时候,他只顾得及去护被吓成惊
弓之鸟的女儿,去找那一群欺负女儿的人算账,谣言开始的苗头等他想起来已经过去好久,再不好挨家的去问去查。而当时申方琼带着女儿四处求医的事情不是秘密,他只以
为是大家听到风声各种议论传开,没想到背后藏着一个彭芳。
根本想不到,谁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孩子下手呢。
多恶毒败坏。
他想来想去忍不下这口气,这几天他都在外面跑,各处联系老友。
他目的很明确,把季海翔从代厂长的位置上拉下来,当初季家踩着他女儿得到的东西,他要想办法收回来。季海翔本身是个没什么能力的人,不然不会到现在还只是个代厂长。
只是纱厂如今的情况并不容乐观。
作为在辉煌时期,纱厂员工足有万人的宁城第
一纱厂,这两年,由于各个国营单位还在施行计划经济,纱厂的产量越来越跟不上,再加上外面私营纱厂的冲击,纱厂渐渐已经到吃老本地步,而它本身养着那么多退休职工,病退人员,负累重,
艰难,预计最多两年,纱厂就要撑不住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这个情况,所以没人敢接这个摊子,才让季海翔当了代厂长。
黎万山去各处联系人,就是想找一个有能力接手纱厂的人,哪知道上面听到他对纱厂的事还关心,看他身体又硬朗,特地找到他希望他接受返聘,重回纱厂当厂长,能够救一救纱厂。黎万山犹豫了,他管理纱厂几十年,对纱厂是有很深感情的,当初他就是觉察到纱厂情况不对,才临近退休了,还策划着组织了一场变革。只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齐心,他的变革没推行下去,还有人举报他以公谋私,他死心不再继续,还提前两年申请了病休。但哪怕这样,他也不想在有生之年看到纱厂倒的一天,真倒了,纱厂那么多职工该怎么办。
在看到上面给他的关于纱厂最近的生产销售残次报废数据,和纱厂的支出成本的各类数据后,他意识到纱厂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在他退休的这两年里,由于刚开始接任的纱厂新厂长一通猛如虎操作,纱厂出现了太多蛀虫,加剧了纱厂的问题,再这样放任下去,宁城第一纱厂只只怕要成为宁城第一家倒闭的国营单位
投入心血几十年的厂子,他到底放不下,重新接下了这个担子。
只是接下来了,后面要怎么具体操作,却成了问题,于是他一回来,就拉着两个儿子在谈这个事情。谈着谈着,又谈到怎么处置季家的问题。
季海翔当代厂长不到一年,胆子还没养肥,虽然小错不断,但大错没有,只他爱人彭芳,自从他当上代厂长后人有些飘,收了不少好处,还帮着给办了几次事。这事情,可大可小,全看怎么操作。
黎志军以前混黑市的,手段比常人狠,彭芳欺负了他妹妹,他自然想做到最极致。
黎志国却觉得老父亲要重回纱厂,正是关键时刻,这个时候不适宜动季家,他建议适度惩戒,押后处理。想起最近他在厂子里听到的事情,他看着黎志军说了句:
“现在家属院和厂子里都在讨论,季厂长家公子在家属院外面巷子被人敲闷棍打进医院的事,季海翔和彭芳为这事报了警,但季临却矢口否认了这事,说他不是被打,是自己摔的。立柜边黎何洋一边借着喝水一边偷听爷爷他们谈话,听到这话他手里茶壶一歪,茶水灌鼻子里了,呛得他直咳,眼泪出来,下一瞬他又立马捂住了嘴,只看向他二叔。“噗,咳,咳。。。。""
“他伤得很重,脑震荡,左小腿骨折,右小腿骨裂,昨天才出院,因为办公室交接的事不能停,今天早上去单位都是坐的轮椅去。”黎志国把季临情况说出来,眼睛一直盯着黎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