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笼罩的黎明中,侦探社的金属招牌在晨风中吱嘎作响,彷佛是对流年的一声叹息。底迪独自一人坐在复古风的大理石案桌后,两指夹着一支燃到尽头的香烟,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那是一宗复杂的财产纠纷案件的资料。
他紧锁的眉头突然放松了许多,当他听到了青岩平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迪,早。今天的咖啡我加了一点肉桂,尝尝看喜不喜欢。“”话音刚落,青岩已经轻手轻脚地放下两杯散发着阵阵香气的咖啡,她总是能在细节上照顾到底迪,即使是在他深夜工作后随意吐露的个人偏好。
底迪轻呷一口,液体的温暖驱散了部分疲惫,他看向青岩点头微笑,简单直接又带点内敛的回应道:“不错,改天我请客。”
就在两人刚准备继续今天的工作时,突然一个急迫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门外传来一把急切而有点颤抖的男声:“底、底迪先生!我需要您的帮助!”
底迪和青岩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一丝揣测。底迪站起身,用力按下了烟蒂,他的步伐沉稳而迅速地向门口走去。打开门,一位看起来衣着考究,但是满面愁容的中年男人站在他们面前,他的双眼下挂着黑眼圈,显然已经好几天没睡个好觉。
“请问,怎么称呼?”底迪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但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这是他常用的评估来客的方式。
男人也无心寒暄,急促地开口:“我、我叫郑明辉,是‘悠游天地’旅行社的社长。我。。。我认为我可能会遇害,您必须帮帮我!”
言罢,郑明辉紧张地四顾环视,似乎是在确认是否有其他人在暗处窥视。底迪一边示意郑明辉进来,一边转头对青岩安静地下了个眼色。
青岩领会,她温和地替郑明辉倒了杯水,然后从他颤抖的手中接过密封文件夹。底迪这时已经坐回自己的位置,手指轻敲着桌面,眼睛没有表现出太多情感,他等着郑明辉把情况说得更明白一些。
但郑明辉仿佛深陷巨大的恐慌中,话语支离破碎:“是的、是的,文件都在这里。他们。。。他们一定是要害我,我在公司内部推行改革。。。”
还没等郑明辉说完,侦探社外突然响起一连串紧促的脚步声,底迪迅速站起身,向门外望去,仅留下这惊恐的社长和温柔助理,局势的发展似乎预告了该案件的复杂和危险。
侦探社的门背后,郑明辉的身影被投射在木质地板上,微微颤抖的轮廓透出不安和恐惧。底迪按下桌上的银色话筒,淡声指示:“青岩,现在,我们需要绝对的安静。”
青岩点头,手法熟练地转动门上的各种锁,脸上没有丝毫惊慌,但双眼透过薄薄的眼镜片,却紧紧追随着底迪的每个动作。
“郑社长,从头来吧,慢点说。”底迪轻启唇瓣,话语温和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
郑明辉吞了吞口水,他那略显浮肿的眼睑下露出戒备和迷茫:“我。。。我最近在公司内进行了很多改革。但是,许多老员工不满,他们背地里私自集会,有的还对我说过威胁的话。”
“有证据吗?”底迪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手中却不禁把弄起了桌上散落的纸笔,显得有些不耐烦。
郑明辉急忙从文件夹中抽出几张照片和一些文件,递给底迪,颤抖的声音中带着绝望:“证据都在这里。你看,这些。。。这些都是他们的会议记录和一些威胁信。”
青岩走上前,轻轻从郑明辉手中接过文件,细细查看。她的表情从温和转为凝重,一时之间,沉默在侦探社中蔓延开来。
底迪的目光落在了几张朦胧的照片上,其中一张显示了几个人在昏暗的角落里密谈,他们的脸部被刻意地模糊了,但不乏熟悉之人的轮廓。
突然,门外的脚步声停止了。接着是一声破裂的女高音与一连串慌乱的声响——是门被冲击的声音。底迪一跃而起,青岩也迅速拿起茶几下隐藏的棍棒。
门板如同被暴风雨侵蚀般颤抖,突然间,「砰」的一声巨响,门被一脚踢开,尘土飞扬。一名面色扭曲的男子持枪站在门口,其背后仿佛还隐藏着更多阴影。
“没人能救你,郑明辉!”男子低沉嘶哑的咆哮,声音中充满了扭曲的仇恨,而他的手已经颤抖地将枪口对准了郑明辉。
底迪眼里闪过一丝冷光,而青岩侧身挡在郑明辉前面,姿态警觉而坚定。房间中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场关于生与死的博奕正在拉开序幕。然而,就在僵持的一刻,外头传来了警笛之声,那名男子神色突变,似乎犹豫起来……
底迪眼神闪烁,口中吐出犀利的话语:“放下武器,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