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冲我挤眉弄眼了一下,确定我是真不明白后,直接打开了自己的电子邮箱。
随手把手机递到了我面前。
边跟我说这事儿,边愤愤不平替我打抱不平。
「喏,这是今天早上有人匿名来的,我估计咱们公司应该有不少人都收到了,你最近是惹到什么人了吗?这事儿干得也太下作了吧!」
点开那封标题为「表面装高冷高知的独立女性,背地里玩儿得比坐台小姐都花」的邮件。
邮件里首当其冲的。
就是我高中时,被人堵在厕所强行扒了衣服拍下的一张近乎裸照的照片,身上不着片缕,被人扯着头发强制抬起头,脸上还残余着红肿的巴掌印。
看着照片中孤立无援满目惊恐狼狈不堪的自己,我登时只觉血涌上头。
能拿出这张照片来给我造谣,幕后之人除了小姨一家不作他想。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塞了又冷又硬的铁块,让我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这封邮件也正像它的标题那样。
开局一张图,过程全靠编。
在主笔人的描述中,我从一个无缘无故受到校园霸凌的被害者,变成了无所不用其极勾引同学、老师,高中三年不知道跟多少人发生过不正当关系,甚至以此牟利的罪有应得的荡妇。
「秦栩,这封邮件估计是群发,除了普通员工,应该也有不少小领导、小高层看到了,这可怎么办啊?」
同事忧心忡忡道。
几个深呼吸后,我胀痛的脑袋逐渐恢复平静,我将邮件中所有内容截图保存,刚要联系人调查发件人的IP,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我转头去看,屏幕上显示出蒋泊的名字。
14。
「阿栩,我和我姐她们收到了一封邮件。」
没想到蒋泊和她两个姐姐也收到了这封邮件,我呼吸猛地一滞,脑袋里的嗡鸣声死灰复燃,扶着桌角的手陡然抓紧。
蒋泊还在说话,但他的声音却像是从极远处传来的,断断续续让我听不真切。
「阿栩……」
过了不知多久,我的听力终于逐渐恢复正常,脑中的嗡鸣声也逐渐消失。
我听到了蒋泊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
「当年的你,」他顿了下,我抓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收紧几分,紧接着我听到了他接下来的话:「肯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吧?」
他轻轻说着,话语中携着让我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的神奇力量。
他说:「别怕阿栩,现在你有我,有家人,我们都不会再让你被人欺负了。」
尽管非常不愿意承认。
但在他的劝抚下,我的情绪确实一点点回落到了基准线下。
从蒋泊那里得知,他大姐已经找人去找发件人的IP,我直接告诉他,对方八。九不离十就是张家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