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往后,都只是“母亲”。
就好似从前那个会叫“妈妈”的陆怀砚已经被他抛在了过去,而这是他处理这段母子关系的最优解。
江瑟又想哄他了。
明明他这会比昨日更冷静更理智更不需要哄,又恢复成旁人眼中的小陆总,可她就是想哄哄他。
想跟他说,她不是没想过他们的将来。
抛下他一个人去赌命也从来不是件轻易的事。
更不是没想过万一她赌输了,他会怎么样。
这些,她都想过。
江瑟垂下眼睫:“陆怀砚——”
手机在这时突兀响起。
她话音顿住,看向对面的男人。
陆怀砚已经划开手机,温和唤了声:“母亲。”
韩茵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江瑟轻抿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发干的嗓子。
陆怀砚只给她斟了小半杯茶,怕斟得太满,她端着费劲儿。
茶杯没一会儿便见了底。
陆怀砚三言两语便结束了这通电话。
他端起她的茶杯,给她续了点茶:“我没叫母亲知道你的事儿。”
江瑟一点儿不意外。
他许多事都不怎么同韩茵说,不想叫她操心,也不觉有说的必要。
她轻轻“嗯”一声。
陆怀砚把茶杯放回她桌前,继续说:“我十八号那日送她去南观音山,当天来回,会回来得比较晚。那日要是需要去分局,你同莫既沉说往后推一天,等我回来再陪你去。”
江瑟望着他没出声。
那些到嘴的话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一时就卡在了喉咙。
她咽一咽嗓,又“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