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忘记这个了?”菲尔假装不知所措地望着史蒂夫。
史蒂夫点点头。这回是他警告地走向那位流氓,从桌子的另一侧走过来。
奎奇看上去吓坏了,他像只落网的金鱼似地张开嘴又闭上。
“爱德华-韦勃先生,”史蒂夫说道,听上去像是一声威胁。“对吗?”
奎奇干咽一口,重新毕恭毕敬地抬头望这位金发探员,低声下气地说“是我。”
“很好,”史蒂夫接着说“那我按照义务请求您注意,韦勃先生。从现在起您的话可以作为法庭上的证词。您有权保持沉默。您有权通知一位律师”
史蒂夫说完逮捕时的套语。
奎奇听完后神情并未快活起来。
“那就再从头来起。”菲尔又开口了“那位律师叫什么?”
“我不讲。”奎奇决定顽固到底。“如果我不能亲自给他打电话,我就不讲他的名字。”
他拉了拉被撕破的真丝上衣,双臂交叉在胸前。
“给你最后改过的机会。”史蒂夫说道“你说出名字,我们查电话号码。然后我给他打电话,你可以跟他通话,行吗?”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以你相称了?”奎奇抱怨道。
“自从我们互称‘不要脸的家伙’开始。”菲尔回答说。
奎奇深吸一口气,然后含糊地说“韩科克。”
“什么?”史蒂夫问道。他已经跪在电话台子前了、台子下格里堆着电话号码簿。
“韩科克,”奎奇不情愿地重复道“史泰峰-w-韩科克。”
“曼哈顿吗?”
“是的,妈的。”奎奇听上去像在哭似的,好像他根本不喜欢他坚持过要通知他的律师。
菲尔忍不住冷笑。如果他们听任这个流氓自便的话,他就会拔通托里尼或其熟人的号码,然后假装是在跟一位律师讲话。托里尼就有机会判断这个消息的价值,同时派他熟人的律师来奎奇-韦勃这儿。
史蒂夫找出韩科克的私人号码,拔号,等那位律师来接。
“请等一下。”史蒂夫说着,将手机递给奎奇。
菲尔同时用他自己的手机给海先生打电话。托里尼的各所住处包括他在曼哈顿的一座别墅都已受到监视。
至今没发现什么。也没有见到托里尼本人。看来连他待在哪里都还不知道。
发动机的轰隆声和探照机的光束从四面八方向我铺天盖地而来。
我还没接近那艘捕鲸船到米远的地方。
海浪哗哗,涛声降降,风声怒吼,全被涌起的嘈杂声淹没了。至少有两只船拦截我接近捕鲸船。
我听天由命地降低速度。舷外发动机的响声变成了咕噜声,在隆隆马达声中几乎再也听不见了。
我拭去脸上的海水。有可能它是跟汗珠混杂着。
虽然天气寒冷,大风将浪花抽打在我脸上,我还是浑身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