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便便,厕所门后还能有什么好看的!可好奇心驱使我还是把脑袋伸了过去。
这一看,却叫我大吃一惊。厕所门后的地面上,不知道是用香灰还是什么东西,画了一个人头。
不那不能说是人头,更像是熊的脑袋,可又长着猫的眼睛,还吐着蛇的信子
大半夜一个疯子在厕所地上作画,无论怎么想,都有些像是恐怖片里的情节。我俩谁也不愿意在此久留,老威在我的屁股上踹了一脚,似乎完成了报复。
“你干嘛!又不是我撞了你的头!”我不满意地嘟囔着着,与老威前呼后拥地赶紧跑出了洗手间。
由于已是夜晚,狭长的走廊里只亮着一半灯,也没什么人走动。我一眼望见走廊那头的四名男女,他们都是自杀者的亲友,而今,也都成了我的朋友大约半个多小时以前,我们找到自杀未遂的女人杨洁,并送至这里。他们正在抢救室门外焦急的守候着——奇怪的是,那个神秘的精神病患者却不见了踪迹。
他走了最好!谢天谢地,我和老威沿着走廊往前走。来到走廊的中间位置,凹陷进去的一片区域,正是护士台,没想到那精神病患者,站在护士台的后面,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我们。
他起初是呆呆地看,忽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身子机械般地抖动着。当然我俩也能好到哪儿去,只觉得从脚部一阵阵地往上直冒凉气。好半天,老威和我没敢动地方。
终于,他从护士台绕了出来,趿拉着鞋,开始往抢救室那边走。他的动作很僵硬,有些步履蹒跚的,可是出人意料,步子迈得飞快,而且毫无声息。几乎是像个僵尸般,一扭一扭地朝抢救室走去。
自杀者的亲友抬头看着他,他也看着他们。似乎双方都吓了一跳。
我和老威,傻乎乎地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谁也闹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抢救室门口的灯亮了,一名戴着口罩的护士从里面走出来,她摘下口罩,正准备说些什么。
“不好!”老威眼尖,大叫一声。然而声音的传导速度,似乎还没有那人的动作快。只见他突然一伸手,把护士小姐抓进自己的怀中,不知从哪儿找来的一枚玻璃片,对准了护士的脖子。
抢救室内外,一片大乱!
屋里的医护人员,很快注意到这危机事件,也许联系了保安人员;门外的四位亲友,都直挺挺地站起身,又弄不清什么情况,跑也不是,坐也不是。
那人架住护士,自己却颤抖不停,口中依旧念念有词,好像他倒是受害者般的,害怕不已。由于他的手哆哆嗦嗦,玻璃片刺破了护士的肉皮,阴出点点鲜血。而那位可怜的小护士,早就吓得魂飞天外,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也就是两三分钟的模样,我和老威的身后,响声大作,保安人员冲进了楼道。他们手里拿着警棍,恕我是个外行,也看不出来那上面会不会带电。
“放开护士,把你那玻璃片扔了!”保安人员的命令此起彼伏。
可他们越是叫嚷,男人就显得越是害怕,他把自己的身子缩在墙角里,一个劲儿拿玻璃片在护士喉咙上比划。
“别别过来你们都滚远点,我,我不怕你们。”他这样叫道,尖刻的声音极具穿透力。
“看来语言能力没有丧失,思维水平也还好。”我小声念叨了一句。
“你说啥?”
“没啥,喂,我是说,呃,你有小刀吗?”我问老威。
“啊?小刀?”老威是个大块头,挡在我身子前面,几乎遮住了我的视线。
“对,就是那种瑞士军刀,你不是喜欢到野地去玩吗?那叫什么哦,对,户外运动,我记得你总是随身揣着。”
“有倒是有,你要干嘛”
老威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我已经从他的裤袋里,把瑞士军刀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