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扬马上道:“好,我一定尽力,先生请讲。”
庾易想了想说道:
“这个问题其实是我一个朋友遇到的。宣城郡俗以铜铺屋檐为贵,故富贵之家,多寻私铜,以竞豪奢。富者扇其风,贫者耻不逮,此风愈演愈烈,甚至到了不少士族融钱化铜、以饰屋檐的地步!若是以前还则罢了,可如今币制本坏,铜钱渐少,若再这么下去的话,可为国害!
世家骄矜,当地官府屡禁不止,若奏请天子下诏禁断,则必设刑罚。罚轻则无效,无效则损天威;罚重则抵牾衣冠,伤之人和。且若请天子专为一郡屋顶之事下诏,又似有苛细之嫌。天子也未必愿意如此。”
庾易揉了揉太阳穴,叹道:“难呐!”
王扬沉思几秒,忽然问道:“先生这位朋友是郡太守?”
“嗯。。。。。。比太守高一些。”
“是州长史?”
庾易不答,问道:“怎么了?”
“他有没有权力下政令?”
庾易虽说是用这个问题堵王扬的嘴,但心中未尝没有期待。现在见王扬还是老一套无用功,心中多少有些失望。不过王扬年少,没有政务经验也属正常。再说这个难题本就棘手,期待他一下就想出来也不太现实。他能说出白天那番论商论税的话,已是卓绝不凡了。要求再高,未免强人所难。想到这儿,庾易放平心态,回答道:“他有权力下政令,但那些士族若是肯听从政令的话,那问题早就解决了。”
“不,政令不是给士族的。”
庾易一愣:“那是。。。。。。”
“是给妓馆的。”
庾易不解地看着王扬:“妓馆?什么意思?”
“让您朋友下令,以后郡中妓馆,无论新旧,都必须到官府买铜,以铜铺屋檐!新建的妓馆,不用铜檐不准许开门!以后铜檐就是妓馆的标配!”
上邪!
庾易直接震惊了!!!!
这是什么神仙办法!!!!
宣城郡里妓馆才有几家?可士族有多少啊!!!
这么一搞,不出一个月,士族们还不得挣命似地往下扒铜啊!
这招确实厉害,就是有点损呐。。。。。。
庾易看着王扬,眼神都变了。
困扰他和那个人这么久的问题,竟然被这个少年弹指解决!!这聪明得有点妖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