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颜,我绝非虚言!王融虽号称全才,但我想来,就《尚书》言之,他再精也未必能超过你。你很多的论断,振聋发聩!《指暇》一书,必能流传后世!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
刘昭瞳孔中透着无比的虔诚与坚定,手拿书稿,小宇宙熊熊燃烧,一下子站了起来,朗声道:“来人!撤去饭菜!我和之颜要继续著书!”
王扬虽被刘昭纯粹的学问热情所打动,但心中还是忍不住呐喊道:可。。。。。。我还没吃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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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多方》云:‘我有周惟其大介赉尔’。大介一词,古来难解。其实‘大介’本为一字,上大下介,《说文解字·大部》中有此字,训大,介声,读若盖。凡经传中训大之介,皆其假借字。此处则用本字。后人罕见此字,遂误分为‘大’‘介’两字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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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罔可念听’四字,《书传》解此为:‘事无可念,言无可听。’今揣上文“惟圣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圣”句,颇疑‘念听’本为‘念圣’之误。言纣王所为,无可念作圣者。《无逸篇》云‘此厥不听’,汉石经‘听’字即作‘圣’字,盖‘听’‘圣’古体形近,传写易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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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诰》‘若考作室,既底法’。何谓底法?‘底法’疑为‘底定’之讹误,言父已定基址,而子不肯为堂构。下文‘罔敢易法’,《汉书·翟义传》作‘尔不得易定’,古文法、定两字写法相似,形近易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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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昭强压震惊的心情,稳住手,运笔如飞。他敏锐地感知到,自已正在见证一部传世之作的诞生!
此书一旦问世,必定会成为所有治《尚书》的学者无法绕开的书目!
这时王扬又抛出了一个惊人论断:
“《舜典》云:‘修五礼、五玉、三帛、二生、一死贽。如五器,卒乃复。’其中‘五玉、三帛、二生、一死贽’九字,疑为错简之文,位置有误。以文理推之,其正确位置,当在。。。。。。。”
刘昭怀着无比激荡的心情,快速记下王扬所说文字,然后急切问道:“当在哪?”
王扬伸了个懒腰:“就先写到这儿吧,以后有机会再继续。”
“啊?这这。。。。。。时不我待啊!你我一鼓作气,直接完卷,早日惠及学林,岂不美哉?为何要暂停?”
王扬做无奈状道:“我有事啊。”
刘昭有些不快:“什么事能比学问重要?!”
王扬顺势叹气说:“实不相瞒,我欠了一笔一万三千两百钱的外债,现在还债之日就要到了,可我囊中羞涩,还哪有心思著书?得先想办法筹钱,至于写书的事,只好先放放了。”
刘昭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看着王扬问道:“之颜,你和我说实话,你有。。。。。。有玩樗蒲(chupu)的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