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怕的。”丹朱做鬼脸笑。
“可又想,大爷这样的年纪,若是都不怕他,家里该如何乱呢?”
非烟进来听了笑道:“你这话有点见识,可又操心太多了。”
丹朱呸她:“我就该只知道吃喝不成?我们都是签了死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操心府里也是本分。”
非烟仍不饶她:“知道本分就好,可莫要有不该有的心思。”
丹朱听了不知她说什么,反应了会才想出来,上来要打她。
“姑娘,你看她这嘴,什么混账话都有的。”
“做什么叫姑娘,我又有什么错?不过是提醒你罢了。”
黛玉却奇怪,非烟性子不是这样口无遮拦的,这样的话里有话,是说给谁听的?
未必是丹朱,丹朱怕哥哥怕的要死,怎会动那样的心思?
她从前还不觉得,可现在到底议亲了,也多想了些,哥哥年华正少,又生的身姿卓越,府里这样多的丫鬟,若有几个动了什么心思的也不足为奇。
但如今哥哥尚未娶亲,也不是那等孟浪之人,定然无心纳妾,若是没管住让哪个冒犯到哥哥面前,那就不好了。
忽听外面有响动,原是雪雁进来了。
“你今儿不当差,做什么来了?”
雪雁看了眼非烟,低头道:“想昨儿有个绣活落在这里了,今儿想做完,就来拿了。”
黛玉神色未变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自拿去吧。”
雪雁拿了,便告退离去。
黛玉也无心吃果子了,端坐着看非烟:“既然在我眼前闹,那必然是有什么要说的了?”
非烟行礼:“果然瞒不过姑娘,可我也没想瞒的,只是姑娘先前未议亲,有些话我不知该怎么开口,本想先告知季嬷嬷,可姑娘定亲了,那我就该跟姑娘说的。”
丹朱惊讶的看她:“姑娘,我并没有什么的!”
她怕大爷怕的紧,也从未动过做姨娘的念头。
又恼又急,恨不得跪下起誓。
非烟拉住她:“我又不是说你!”
黛玉蹙眉:“既说的不是丹朱,那你就先下去吧。”
丹朱仍是忐忑又莫名,只得退下。
非烟忙给黛玉斟茶:“姑娘莫恼。”
黛玉无心喝茶:“是雪雁吧?”
话一出,黛玉只觉得心里又气又酸,雪雁自小陪她,她自然想她好的。
可她如今若是对哥哥起了什么意思,自己如何容她?更不能将她给哥哥的,那成什么了!这是她的贴身大丫鬟啊!
非烟也知黛玉会伤心,可这事拖不得,雪雁比她们都小些,或许只是一时想岔了,姑娘让嬷嬷好好训斥她,再教导一番,或许能改了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