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小的,张承志则认真叮嘱娇娘,“一定要选最好最贵最新奇的玩意儿,价钱不用管。”
“老爷这是要送谁?”娇娘疑惑,满县城还有自家衙内需要费心讨好的人吗?
张承志眯着眼,“清平县自然没有,可外头来头大的贵客,那可就数不清喽,你老爷这点背景算个屁,本来我是拿不准的,如今借你妹妹的光,倒是能有几分把握。”
“那贵客什么时候来?”娇娘又问,“若是时间太短,可就不好预备了。”
张承志大笑,挥着那把扇子道:“贵客嘛,自然要等河水结冰,回不去家的时候,才能来寻乐呀。”
现在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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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预备这次乔公公的席面,李妈妈是下了血本,连平常叫的裁缝崔歪嘴都不要,干脆把玉娘和福娘带去了县西街的成衣铺子里现买现做,定制了一身的好行头。
此外她还打算领着人去金银首饰铺子里看看,挑几件精巧首饰,还是玉娘给拦下来的,“好妈妈,您瞧咱们这儿才刚消停了几天,您又这么大手笔的摆阔绰,岂不惹人生疑么。”
花了多费劲的功夫呀,才让县城里的人相信丽娘带来的钱都沉河了,现在要是又大手大脚起来,岂不是又把他们的疑心给勾上来了,那还了得。
李妈妈想了想,也对,只好遗憾作罢,可惜地咂嘴道:“我还想着将你们俩打扮的漂漂亮亮,到时候能让乔公公眼前一亮呢,你们可别看人家是公公,我告诉你们吧,他们那活用不了也是男人,照样喜欢漂漂亮亮的姑娘。”
“到底是妈妈,对公公们的喜好都熟悉。”玉娘似是无意的试探了一句。
“那可不,先前也不是没遇见过……”李妈妈顿住了口,瞪一眼玉娘,“去,不该问的事别问,赶紧回去,接下来还有的忙呢。”
她们这里小县城,之前见过最大的官也不过是那些税吏,说难听些,那哪算是官呢?
就是荣娘搭上了黄县丞,可玉娘福娘也没见过,因此,李妈妈先前教的那些和贵人们的对答礼仪,两人愣是一次都没用上过,早生疏了。
这回乔公公身上有着官职,就得正儿八经的拜见行礼,这些都该好好练练,免得丢了她李莺莺的脸。
嘶——
玉娘揉了揉蹲了好一会儿已经僵硬了的小腿,疲惫道:“亏得妈妈能忍,这么大的个头,蹲着倒比咱们的时间久,还真厉害。”
“那当然了,”福娘骄傲道:“我妈妈之前在长安都中,也是做过几年花娘的,你没听昙花姑姑说么,名气大的很呢。那长安都城,就是砸下块板砖都能砸中七八个当官的,妈妈想必也见过许多,这些哪有不熟的。”
“对了,”福娘左右看看,凑近了神秘道:“你还不知道吧?我娘那个枕头底下还藏着一块玉佩呢,看着可贵了,是市面上买也买不着的好东西。”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玉娘到此时,才发现大家藏东西的平庸之处,竟然都是挑枕头底下,哦,二姐长进一点,她藏枕头里面。
不应该呀,李妈妈多会打洞藏东西,那一次给了她管家钥匙,玉娘悄摸摸的趁着没人摸遍了书房,开了箱柜也没找着什么银子呀,就那么几十两的,不然她何苦死命开源节流想办法。
福娘翘起嘴,“就是上回黑鸨子来那天,我妈被气病了,不是我帮忙在身边伺候的么,我见她最里边枕头底下就压着这个,就趁着睡觉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连上面的纹路我都记下还画着了呢。”
不知怎么,福娘总觉得这东西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看惯了话书本子的她甚至有个念头,该不会这是她亲爹留给妈妈的吧。
“别打这东西的主意。”玉娘果断掐死了福娘的蠢蠢欲动,“你也知道妈妈的性子,若是发现你偷拿了或动了她的东西,别说几日,怕是大半年大家都不得安生。”
话分两头,李家这边还在习练规矩,郑家那边可就真动起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