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点点头,“也就这两三日,之前老韩虽然也偷懒,可不至于光明正大白日里喝酒去,哪像现在整日饮酒耽误事,我大伯说了他两三次,都已经打算想让他走人了。”
这样的时间点,又恰好出现的首饰,若这还不叫嫌疑,玉娘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比他更有嫌疑。
“这事儿得赶紧通报去,他这般行事不但是你我看见,周遭人都看在眼里,若是其他人也起了疑心亦或是他自己漏了踪迹被人发现,不但他出事,恐怕还要连累到你们。”玉娘赶紧提醒着人,同样是在酒楼里,衙役们怎么可能只抓这个老韩就罢休的。
别人还可,小武他婶子现在怀着身孕,月份又大,万一闹出什么事来吓着了,可不是一桩人命?
小武听玉娘的话,脸色骤变,急忙就要往外跑去,他竟然忘了这事。
“等等——”玉娘一把揪住他的袖子,“你就是要去告,也得分个时候,总不能这么直挺挺就往衙门里去吧,那边为了捉人。哪还听你辩驳的。”
她给小五指了条明路,“喜春来的红花姐现就坐着谭老爷的生意,他是快班衙头,专管这档子事,眼下正缺消息哩,你只管悄悄的去回他,叫他们那边去查,抓着了人,谭老爷也念你的情。”
小武认真点着头,感激的把玉娘看了好几眼,真心实意弯腰拜倒,“五姑娘,之前,之前是我孟浪,这回多谢你了,救我全家性命。”
说罢就赶紧往外跑去,时候不等人,早抓住了早没风险。
玉娘听着别人的感谢,倒觉得像是比自己得了银钱还舒心,不管怎么样,自己也算是又救了别人一命吧,两份功德在手,老天爷就看着这份上,也保佑保佑自己能万事如意呀。
她这里回转过去,就看珍珍坐在椅子上偷笑,撑着脸小声问玉娘道:“你刚去哪儿了?”
“哪儿?我不过就是去洗个手。”玉娘疑道。
“嘁,你还哄我嘞,你看看你的手上哪见着湿了?”珍珍上手摸了摸她的袖口,“喏,这里也干干净净的,还哄我。”
她眉毛一挑,点醒玉娘道:“哎呀,你好糊涂的,参加席面还跑来见情郎,酒楼里头都是客人,再不然也是十街上的常客,你就不怕他们撞见了回去和妈妈说的?”
“就是见人,你也该往茶馆里头去呀。”珍珍给玉娘出着主意,“那里头人又少,又都是读书的,跟咱们这儿不搭边,地方么也清静。”
“你倒是知道的多。”玉娘朝她刮刮脸皮,取笑道:“该不会咱们马大姑娘也去过那边吧。”
“去你的,”真真横了她一眼,“哪里还用我特意去呀,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旧例了,要不然聊天往哪儿去呢,你别看我在后堂巷,我那边消息也灵通,听我妈讲,她在茶馆买茶叶时,瞧见了好几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姑娘呢,不是花娘还能是哪家的小姐不成。”
这倒也是,玉娘细想想,就连福娘跑出去与陶叔谦见面都有时约在了茶楼里,那里碰见熟人恐怕也正常得很。
姐妹两偷偷凑在一处猜哪家花娘外头有了情郎,聊过一场,为着天气渐冷的缘故,干脆点起炭盆,将房间门窗关了,福娘持箫静静吹上一曲,撇去前奏的琵琶和其他乐器,单只箫声悠然,众人饮酒品糕,即到末尾处,忽的就听见楼下吆喝推桌碰椅之声,杂乱非常,扰了清静。
“这可真是,”陶叔谦都抱怨了一句,“哪来的声响,如此烦人。”
大家开了房门,才听见底下不是吵架,隐约还有动刀兵的声响,一楼散座客人有些跑到楼上躲避,慌张道:“是县城的捕快衙役们,他们来了说要在这儿抓贼人。”
“哎呀,武掌柜是贼呀!”谷博惊讶道。
“不是,不是,是他手底下的伙计,武掌柜哪里能是贼呢,那伙计看见捕快过来就想跑,结果喝多了酒,没跑几步就被摔在桌边纠按到了底下,现在捕快们正去他房中搜检哩。”底下跑上来的人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