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信吗?”福娘反问。
玉娘摇摇头,她是实打实操弄过县城舆论和创造两起神话故事的女人,对于这些话本故事的真相,除了男女主角的性别是真的外,其余一个字也不信。
“巧了,我也不信。”福娘冲玉娘挑眉道,二人相视片刻,嘴角不自觉都挑起了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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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里春风徐徐,春光明媚,城南外大码头已然可以通行大船,来往商人纷纷,连带着县城里花娘的生意也好了不少。
起初李妈妈还颇为担心长安这位恶客,哪想到她担惊受怕好几天,下巴都瘦得只剩三层了也愣是没见人找过她的,不由得就把心从嗓子眼放到了胯骨盆,连对玉娘的管束都放松了许多,至少肯让她出街了。
这日马百户家喜得麟孙,周岁宴大请宾客,玉娘作为和马百户见过几次面的花娘,自然也在邀请范围之内。毕竟还有朱浔这个千户的面子情在,虽说他多半是没了命,可他爹还在,照旧做着都指挥使的官职,那就是河东府所有千户百户小旗们的顶头上司,谁敢得罪。
马百户能在清平县平平稳稳接了赵家的班,就说明会做人,多个桌椅的事,他还不至于这样小气。
玉娘坐马车去了马家,福娘在院中临帖,鲁婶前几日不知怎么崴了脚,金盏年纪轻,院里离不得人,因此外头扁食巷米面铺子来请李家过去结账时,李妈妈便难得的出了门。
可跟着前头的人才出腊梅巷,李妈妈就察觉出了不对,这点距离怎么还要坐轿,她刚想返身,就见巡检司相熟的两个差役双手一伸就拦住了她,瘦点的高矸好言好语劝说李妈妈道:“走吧,看在您老交了那么多年的平安银,我劝你一句,趁现在还没动手,老实上轿吧。”
李妈妈眼神左右一转,发现现在出了巷子,离李家有些距离,就是喊起来也未必能听到,前后又有三四个差役拦挡,俗话说野猪也怕众人围,恐怕自己跑是跑不了的,只好脸上带笑道:“这是哪里说的,要是叫我,派人送个信我就过去了,哪里还用轿子。”
“少废话,”胖点的矮头陀啐了一口,赶着人道:“快点进去,别耽搁了时辰。”
“诶好好好,”李妈妈识相的扭身往前走,一边答应着一边又开口求道:“只是我家里姑娘病了,我出来买药的,她病拖不得,要是一直等着我岂不要出人命,不如我这里先回去交代几句……”
李妈妈见他们冷笑,随即改口,从怀里取出满手攥的铜钱碎银,也不数就塞到高矸手里,“传句话,传句话也成,就说我路上见着有人卖柿子饼的,想着姑娘吃药嘴苦,所以去买个大柿子饼回去甜口,多耽搁一会。”
高矸摸着手里沉甸甸的重量,想了想,看在银子的份上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县丞老爷只说把人送到崔家去,没吩咐其他嘛,自己兄弟几个顺路挣个外快也不错。
轿子晃晃悠悠抬往将军巷后门,等李妈妈下了轿子时,已经身处后院之中了,面前小凉亭内只坐着一个白衣公子哥,见她看过来,十分客气的扬手示意:“妈妈请往这边坐,仓促邀请,底下人行事鲁莽,还请李妈妈莫见怪。”
第章私奔
“不见怪,不见怪,老爷能请我这种乡下土妇人过来,高兴还来不及,怎么敢怪罪呢。”李妈妈陪着小心,只坐了椅子边边。
“乡下人?恐怕不是吧。”闼东之手指点着石桌上,背靠在椅上十分闲暇,“据我所知,李妈妈可是打长安来的,说不定咱们还是同乡人,在都中见过面的。只是实在奇怪,李妈妈好好的都城不待,跑到千里外的清平县落户安家?我这人平生第一就好奇,所以把李妈妈请了过来,想一解疑团。”
“这有什么疑不疑的,长安是好,可是也贵哩,老爷锦衣玉食、吃喝不愁,所以不知晓我们寻常百姓,家底浅薄,怎么能住下——”李妈妈笑着开口解释,谁料才说一句,就见闼东之举起了手打断她的话。
“李妈妈,就别拿哄外头人那些话哄我了,都是长安的,谁不知道长安花娘的名头呢,老百姓?呵呵,说起来,李妈妈在长安还有个旧友是吧,去年三春还特意过来了一趟教姑娘技艺,正好,我在长安也去过几家,找起来怕是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