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动树梢,卷着千疮百孔的梧桐叶,打着旋地从邵卫身旁掠过,发出枯而涩的呜咽声。
烛火明亮,男子披着青色外袍,只穿了一件月白寝衣坐在案台后。
他单手撑着头,姿态慵懒,垂至肩头的墨发随着风轻轻晃动,温和的玉面下透着几分难以接近的冷淡。
()“近前来。”他淡声道。
邵卫道了一声是(),起身?()?[(),一边走,一边将墨色披风解下,露出里面绑在前胸的包袱来。
邵卫将披风递给平安,而后打开包裹,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东西捧了出来。
“公子,这是您要的。”
一套崭新的茶具。
邵卫将一个茶壶和两个茶盅挨个摆在桌上,低声道:“您要的急,先前您命人做的那套还没做好,只能补上一套现成的。”
贺霁忱抬眼扫过,似有些不满意,“被用过?”
邵卫忙道:“那没有,这是大皇子的人高价从西域买回来的,商队还未进永都,就被咱们的人抢……咳,借走了。”
一听是从贺观应手里拿来的东西,贺霁忱便不再说了。
左右只是个借口而已,用不着太计较。
贺霁忱绕过书案,将茶壶拿在手中,细细观看。
邵卫打量着男人的神情,试探:“公子,您是要给颢成帝送去?”
“嗯,不可?”
邵卫咂摸着主子的语气,觉得他并不在意这东西是否够格进献给景国的皇帝。
先前主子在宫中打翻了那位的茶具,当时主子便有计划重做一份还回去赔罪。
只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急着要,是突发意外了?
邵卫犹疑片刻,“您是给自己找了个进宫的由头?”
贺霁忱倏忽眼睫轻抬,凤眼尾上挑,显出一丝锋利。
邵卫不自在地摸了摸头,干笑两声,“属下失言。”
邵卫送完东西便离开了。
屋内的烛灯只剩一盏,平安已经陷入熟睡。
贺霁忱站在窗边,静静望着仍不停歇的细雨。
他身形单薄,肩头松松地罩着的外袍,很快被凉风浸润。
心里期盼着,早些迎来破晓的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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