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皇宫,奴婢怎瞧着有种冷清。”翠梅找了话说,并往四下看看。
都说皇宫是天下最富丽堂皇的地方,可这一路走来,除了寥寥几个宫人,实在没有多少热闹。
徐惜挽踩着阶子走进回廊,目光看着前路:“先帝的嫔妃本就不多,如今大都去了皇陵,新帝才登基,还未充盈后宫。”
细细算起来,如今的后宫里,真没几个主子。
闻言,翠梅赞同的点头,然后突然偷偷笑了声。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好笑?”徐惜挽跟着勾唇,有时候心中压抑,很喜欢看别人开心的笑。
翠梅赶紧捂上嘴,凑近了些小声道:“奴婢是觉得陛下清冷端正,不像是会近女色的样子。”
徐惜挽脸上微僵,嘴角缓缓落了回去:“莫要瞎说,不想要舌头了?”
不近女色?那么,那个将她拿捏在手里人是谁?他简直有违伦理,狂妄放肆的霸占皇嫂……
这些话,翠梅对着旁人自是不敢说,也就是对着自己的主子。因她知道,徐惜挽的性子温和,不会随意计较。
从游廊上下来,已经能够看见不远处的厚德宫。遥遥的,见着一群人正从里面走出。
“娘娘,是廖贵妃和从阳公主。”翠梅道了声,板正了脸色规矩站好。
徐惜挽也认出了两人。要说后宫的几个主子,就有走来的两人。
同她一样,廖贵妃是先帝的嫔妃,因为生育了一个小公主,加之母族势力,不必送去皇陵;至于从阳公主,是先帝一母同胞的妹妹。
“娘娘也来探望太后?”廖贵妃笑着,虽也穿得素,但是衣裙是难掩的华贵。袖口的珍珠,领间的透玉,说不出的精巧贵气。
相比,徐惜挽衣着略显单调,不过一张脸足够出色,姿容柔美,如同仙人拿笔细细勾勒出,如水柔和、如云轻软。
“正是。”她轻轻颔首,面上独有一股柔暖。
不止廖贵妃,宫里很多人都只称她作娘娘,而很少加上皇后二字。皆因她是先帝的皇后,而以后李黯的正妻才是这宫城里真正的皇后。
大家都知道这一点,所以算是心照不宣。
“娘娘去皇陵辛苦,臣妾原也要去,只是如瑶病了,只能留在宫里照顾她。”廖贵妃往旁边一让,看意思是让徐惜挽先过去,“娘娘请。”
如瑶,是廖贵妃生的小公主。
“为何要让她?”从阳公主伸手拉了把廖贵妃,眼睛直直看着徐惜挽,里头的火气显而易见。
廖贵妃被拉着身子一晃,继而好好的稳住:“公主,这是宫里的规矩。”
历来如此,按位分高低来,贵妃需给皇后让路,包括从阳这个公主亦是。
谁知这话出来,从阳公主脸色更沉了下来:“她凭什么当这个皇后?我皇兄分明是她克死的!”
“可别乱说话,”廖贵妃伸手拉着相劝,又对徐惜挽笑,“娘娘别怪公主,到底是兄妹情深。”
徐惜挽静静站着,这还没说一句话,就扣了好些个帽子在头上。
“我怎么会怪公主呢?我家中也有阿弟,明白手足情深厚。”她缓缓开口,声音涓涓如水,“昔日,我也是照着安排进的东极殿,事前并不知钦天司算了我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