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说了几句,搓着手进屋了,山上的夜太冷了,风又硬,简直像是要把人头盖骨都掀起来。
三个女孩就在这冷冰冰的田埂上,吐的吐,躺的趟,没一个急着回去
等到花花吐得差不多了,摇摇晃晃走过来,一屁股坐在祝今夏旁边,问小张:“她咋样?
小张欲哭无泪:“不知道啊,也不理我,刚才闭着眼睛像昏过去了,这会儿好歹把眼睛睁开了
地上的人闻言,强忍住反胃,擦把脸说:“我没事,就是有点天旋地转的。‘
刚才是睁眼就犯恶心,连话都不敢说,只能闭着眼睛缓缓,这会儿总算好些了。
花花也笑,说:“那你酒量还可以啊,我平常得陪酒,喝那酒半壶都够呛,你这半壶下去居然还没吐。说完又劝祝今夏吐一吐,她经验丰富,知道怎么样能减轻身体负担
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已经深谙游戏规则了
姑娘们处出久不归。多吉又让人来问。几个年轻手事脚下打差晃。用手机打光一路循来。说要扶她们回去祝今夏头重脚轻,神智却无比清明,她撑着小张自己站起来,“我能走。
她侧头看小张,小张点点头,把花花也拉过来,一人一边扶住祝今夏,一同回到了活动室外。
屋内依然人声鼎沸。隔善窗户能清楚看见,此刻已经到了村民献艺环节,多吉坐在上首。抚堂击节,长卓围成的空地上。满面风霜的老人沉声唱善她听不懂的歌遥祝今夏定定地站在门外,像看一幕荒诞剧
短暂的失神后,她拿出手机给时序打电话。
几乎刚刚拨出去,电话就接通了。
“我马上到。"
耳边传来时序的声音,混合着呼啸的风声,发动机轰鸣声
祝今夏的大脑有些迟钝,来不及反应,下意识问:“。。。。。到哪?‘
然后才意识到听筒里传来的噪音,对面不像是在夜深人静的校园里
“你现在在哪?
喝醉酒也尚有本能在。
“。。。。。你来找我了?”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几分小心翼翼,祝今夏屏住呼吸。
时序没说话,时间仿佛静止在此刻。可声音是流动的,否则该如何解释那狂野的风声,喧嚣的轰鸣?动静越来越大,由远而近,竟仿佛近在咫
尺,从听筒里跑了出来。
直到祝今夏抬起头来,看见漆黑的旷野上不知打哪冒出一束白光,仿佛一道闪电劈开混沌,也劈开她不甚清明的大脑刺眼的白光后,出现在视野里的是时序和他的黑色摩托
他停下车,摘了头盔,大步流星走向她
祝今夏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直到他停在面前,手机还贴在耳边忘了放下
顶着山风一路骑来,时序头发凌乱,面色冷峻,身上穿着她落水那天借给她的皮夹克,眉头紧蹙,仿佛随时准备夹死一只路过的苍蝇她想问“你怎么来了”,又想问“你怎么才来”,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又想问“这大晚上的骑摩托车上山你不冷吗”太多话想说,反而卡在嘴边,无从说起
最后居然是时序先开口,他上下打量她,只问了两个字:“还好?"
祝今夏点头。
“走吗?”还是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