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今夏捏紧手心,又问:“上哪买的奶茶?”
“县城。”
“你大晚上去县城去干什么?”
这算什么?严刑逼供?
时序揉眉心,“不是说了吗,去取点东一
“时序。”祝今夏看着他,“说实话。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他放下手。
“去买奶茶。”
“。。。。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
祝今夏像只鼓胀的气球,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算算时间,晚饭是六点吃的,奶茶是十一点送来的,来回就五个小时。。。“你超速了???”
“大晚上没车,开得快了点。”
"你不要命了!"
祝今夏快跳起来了。一边是山,一边是金沙江,翻车就是个死,他还敢超速。
时序说:“这条路开多少年了,闭着眼睛也能开完。”
“你还敢闭着眼睛开???"
时:“祝今夏,你冷得点。
她这会儿像是一点就燃的炮仗,根本不讲道理和逻辑。祝今夏自己也意识到了,一时没说话,脑子里乱糟糟的。头顶灯泡老旧,不知蒙了多少灰,压根照不亮。
在这当头,祝今夏还有空想,或者不是灰尘大,是瓦数低,他这么抠门,灯泡用最底瓦数的也不奇怪。可就是这么抠门的人,来回开了五个多小时车,就为买杯奶茶给她。
还他妈难喝的要命!
祝今夏几乎记不起那杯奶茶是什么味道,只记得芋圆泡发了很黏牙齿,红豆不新鲜根本嚼不动。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忽然意识到,她到底为什么发火?她根本没有生气的理由。
一股莫名的底气支撑着她把门拍的震天响,上门兴师问罪、刨根究底,然后呢?
然后就发现,底气消弭于无形,只剩下个空架子。
抬眼再看时序。一身老头衫皱巴巴的,洗得发白,肩背上似乎还有个破洞。
下巴上的胡茬长出来了。早上从山上下来,学校里一摊事等着他,也没来得及刮,这会儿在昏暗的光线里泛着青,叫人想起下山时在云雾里若隐若现的远山祝今夏沉默太久,最后是他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