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隔了一会儿才说话,“这么冷还要去啊,要不我让你爸”
“不用,”许秦烈打断她,“没多冷,比不上江北,我就去盯着让人通。”
“好吧,那你出去多穿点,冷就回家。”老妈叮嘱他。
“好。”
挂了电话又给楚默打了过去,楚默磨磨蹭蹭的好一会儿才接。
屏幕那边黑漆漆的,应该是关灯了。
许秦烈一看时间十二点了,楚默应该是睡着了然后被他吵醒了。
“你睡了?”
楚默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嗯?”
好吧,看样子是真被他吵醒了,许秦烈有点愧疚正打算说你睡吧再挂电话,楚默就出声了,“许秦烈”
声音有点瓮声瓮气的很小,许秦烈把音量调大了些,怕自己没听到又凑到耳边,“嗯?”
“我睡着了”他说。
许秦烈扬了扬嘴角,“是,你睡着了但又完全没睡着。”这不还是能和他流畅对话吗。
楚默顿了两秒,被子摩擦的窸窣声,估计是在翻身,“明天,穿衣服冷。”
许秦烈从一开始的很难识别楚默的简练语言系统到现在凭几个关键字就能判断出他要说什么,感觉越活越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好,知道了,我会多穿的。”许秦烈心里暖烘烘的应他。
楚默嘿嘿笑,“我要赚钱赚钱了,带小姑,奶奶,去旅游和你一起,出去玩。”
他发出呓语不清的话让许秦烈有点恍神。
楚默很少会和他说一些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很喜欢把自己蜷缩在壳子里,对谁都是笑笑不说话,
内向敏感的性格导致他无法对其他人吐露心声,就连他也是得自己主动去靠近楚默去问他,楚默才会说。
“我带你去。”许秦烈把嘴贴到话筒那里说话,“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楚默在彻底昏睡的前一秒中,说了个,“好”。
连续通了四天水,许秦烈感觉自己腰酸背痛,好在云星镇这几天没那么冷,出太阳了。
最后一天了,他起了个大早,拿了几包烟盒一些现金揣进外套兜里出门了。
几个师傅来的比他还早,抽水机的声音震天响,许秦烈听了好几天硬生生把这声音听习惯了。
“张师傅!”许秦烈大声的喊了一句,在河边蹲着抽烟的男人转过头来,把抽水机关了。
抽水机那一阵“突突突突”的声音慢慢停下来。
张师傅起身,晒得黢黑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