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翻译书籍的事,谢程一时不时要往北京跑,韩宁自告奋勇,主动给承担起周末接送照料谢镜的工作。
谢镜自然很乐意见到韩宁,但是哥哥不在的这段时间,韩宁姐姐身后总是会出现的一个笑眯眯的大高个——坐在轮椅上的那个坏男人站起来了。谢镜很敏锐地察觉到如果有这个男人在,即使韩宁姐姐在陪自己也会被他分掉不少目光,所以今天出校门一见到韩宁姐姐,他就坏心眼地叫了一声,嫂子。
小小的谢镜想用称呼划清界限,让坏男人知难而退。
但是坏男人很会拿捏人心。
他说,“你叫嫂子,你就跟你哥是一家人,你跟韩宁就生分了,她等于外人,如果你叫她姐姐,你们就是一家人,这才显得亲热。”
谢镜做不到喜怒笑骂不流于形,两手藏在身后搅在一起,鼻子都纠结地皱起来了,他本来就怕自己叫得唐突,韩宁姐姐会不高兴,听他这么一讲,自然要拉近距离,于是期期艾艾,欢欢喜喜地补了一声姐姐。
然后那个男人的手指就对准他自己的鼻尖,“好了,叫姐夫。”
王言洲在称呼上做文章,谢镜哪里是他的对手,一来二去就被绕进去,这才发现自己吃亏了,还连带着哥哥那份亏也一并吃了。
要是从前,谢镜肯定会很争气地,冷静而倔强地看回去,但韩宁,连带着她身边朋友持续性的接近,让这个还在爱哭年纪的小孩慢慢回归了原有的本真,于是谢镜嘴一扁。
其实韩宁也挺爱逗谢镜玩的,在旁边壁上观,发现小孩儿的腮帮子鼓起来了,连忙走过来瞪王言洲一眼,把祖国花朵的书包丢给他,让小王总拎包为奴,并让他赔礼道歉,赔礼行为包括但不限于带他们去吃高档大餐、买一溜新款玩具、电玩城打电动等。
等到从乐高店里出来,天际泛紫,稀星低垂,韩宁把谢镜抱起来,轻声细语地哄了两声,谢镜终这才消散忧郁,终于展露笑靥。
不过小孩还是会告状的,熬到晚上十点多,谢程一下了飞机赶过来,已经半进入梦乡的谢镜终于把今天的委屈再度倾囊吐出,揪着哥哥的衣领极其小声地问。
“那我还该不该叫韩宁姐姐嫂子啊?”
他揪着哥哥的指尖。
得到的答案很肯定,谢程一说,“没关系,你还继续叫嫂子,哥哥和姐姐是一家人,那她肯定也是你的家人,也跟你亲。”
哥哥的指尖还是凉的,带着浓重的晚露,有深秋的味道,谢镜就着令人心安的熟悉感进入梦乡。谢程一看了会弟弟,替他掖好被角,熄灭床头灯,起身转头,便发现门开着一条缝,客厅的光亮悄悄洒进来,门缝之间是韩宁鬼祟观察的眼。
他走出去,发现韩宁背后站着王言洲,他的手圈在她的腰际。
门啪嗒一声关上,完整地封闭住孩子的梦间世界,谢程一立刻托着韩宁的下巴吻上来,卷住舌根力道极大的吮吸,再松开桎梏,舌尖快速地扫过她的上颚,惹得韩宁承受不住地溢出一声敏感的呻吟,也就在下一秒韩宁的馥软和热度褪去——王言洲搂着她的腰施力。
眼睛还是迷蒙的,嘴唇也是一般的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