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小姐。”书云带着她进去。
茶馆里一向热闹,时不时还有说书先生说书,是打探消息的绝佳地方。
果然,她一进来就听到了有人在交谈。
“最近城里管控得这么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
“县令遇刺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有个表妹就在县令府上做婢女,我听她说县令好端端的,没事儿啊。”
“是你表妹,还是你……姘头?”
“咳。说正事儿呢。我听说每天都有大夫往府上去,好像真的有人受伤,但不是县令。”
“那就是县令老爷宴请的那个贵人吧。”那人多问了一句,“那人究竟是什么人啊?”
“不知道。但能让县令老爷这么重视的,肯定不是什么小人物。我听表妹说,县令这两天一直在烧香拜佛,幸好那贵人没死,不然啊……他小命怕是不保。”
沈青杏听到这儿,暗自握紧了拳头,赵韫竟然没死。
他可是堂堂太子殿下,命不该绝于此时,是她冒进了。
她在茶馆里再待了一会儿,才离开。回到府中后,她步子一拐,拐去了西苑。
刚刚在茶馆里听到他们说最近城里管控得严,她想提醒一下卫纪黎,让他等一等再走。
可是当她走到他房间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屋子里一切都恢复了原貌,唯独少了那一坛青梅酒。
他走了。
走得悄无声息,连一封道别信都没有留下。她愣了片刻,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她站在廊下,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水,这场缠绵的夏雨,不知会下到什么时候呢?
长安
一匹棕色骏马在朱雀大街穿梭而过,最后停在了一座高门府邸前。
马背上的少年轻松落地,将马儿与一坛青梅酒交给门口的小厮,随后急急奔进了府中,直往大堂而去。
一进去后,他便在地上跪下。
大堂里坐着一个身穿褐色长袍的男人,手中端着一杯玉螺春,翘起兰花指,掐着嗓音说:“回来了。”
“义父,徐中福已除。”
男人饮了一口杯中的茶,突然将茶盏往地上的人扔去,喝道:“大胆!”
茶杯直直砸向少年的肩头,杯子里的茶虽是温的,不烫人,但是茶杯碎裂,锋利的杯口划破了他的衣衫,以及皮肤。
“谁让你擅自做主刺杀太子的?”座上的人发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