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微单手抚着心口,险些气得喷出一口鲜血:“你说什么?”
密室内剑影晃晃,卫纪黎的身影宛如游龙,剑气惊鸿,他每一招都是致命的狠招,久木詹被他一脚踢到了墙角,吐出一口血,而卫纪黎恍若被妖附身,紧追不放,双手握剑,朝他身上刺了去。“小黎。。。"
又是一道声音飘入耳膜,他抽出带血的长剑,往着后面横扫。
鲜血四溅,刺客们接连死在他的剑下,此时,密室的一处突然破开一道光,南越人纷纷从那处逃了出去他即刻追了上去,那扇石门外面是一片山林,久木詹带着几个人在树林中奔逃,而云沐端,此刻也在他的身边。云沐端没有想到卫纪黎能够杀掉那些死士,他原本的打算并不是逃走,而是要引他们进入密室,然后将他们秘密杀掉,可没想到他竟然追出来了。既然如此,那可就别怪他了!
“众士听令!谁要是取了狗官首级,吾堂黄金万两!”
他一声令下,树林中立刻涌出一大批黑衣杀手,那些人手里握着的,正是属于南越的兵器。
卫纪黎扫到那些兵器,与凤凰山剿回的如出一辙:“云沐端,擅养私兵,勾结外贼,你可知这是什么罪?”上百名黑衣死士从树梢跃下,将清瘦的少年牢牢围住,他目光越过他们,去看远处的男人:“南越人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样舔着脸去帮他们?”云沐端高声道:“朝廷又给了你什么?你要这样舔着脸去当狗?”
卫纪黎哂笑了起来:“呵,朝廷给了我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南越给你的,你一样也拿不到。”云沐端怒火冲天地指着他:“给我杀了他!”
黑衣死士倾巢出动,与此同时,一群身穿铠甲的士兵从后面的密室门内冲了出来,
乌压压一片,至少有上百人。
云沐端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些绝不是云州城内的衙役!
卫纪黎勾唇一笑,声音穿透绿草:“你当真以为我就带那么点儿人来抄你的家吗?”
“。。。。。。这些。。。。。"
他哆嗦着,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恐惧来。
卫纪黎举着腰间的一块令牌,轻摇了摇,笑道:“这些啊,是我去隔壁韶州借调的兵。”
云沐端瞳孔持续惊大,韶州离云州不远,那里向来是驻军之地,最近半年大昭与南越停止了交战,很多士兵就从前线退了回来,此刻就驻守于韶州。他什么时候偷偷去调了兵过来,他竟然完全不知!
还有。。。。。。。
“你怎会有兵符?”
卫纪黎把玩着手里的令牌,道:“这可不是兵符,这是调兵令,你以为巡抚二字,是说着玩儿的吗?”云沐端难以置信:“你不是被陛下罚出来的吗?他怎么会给你调兵令?”
所有人都以为卫纪黎是遭陛下厌弃了,才被调离京城,说是去剿匪,实际陛下一个兵都没有派给他,临走之时,他也只是带走了三十名缇春司侍卫而已说起来,这大半年来,他去到过很多地方剿匪,竟没费什么兵力,全靠那三十名侍卫与州府县衙的衙役。可谓是寒酸。
无人知晓,其实在他离京之前,陛下是给过他一块临时调兵令的,这令牌最多可调到五百名骑兵,只是他一直没有用过而已。“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把这些兵调来的?”云沐端有太多疑惑了。
“这两百名兵,是前几日本官去凤凰山剿匪时,分批带进城的。
云沐端听后恍然大悟,当时城里面出去了很多兵剿匪,但是回来的时候,也没有人认真去数,卫纪黎就是趁这个空档,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进来。“可是,你是怎么提前想到要调兵过来的?”
卫纪黎淡笑:“因为我查到你在城里买了一处偏僻的宅子,那宅子里守卫森严,还不许外人靠近,我一时好奇,就探了探,结果没想到里面全是你养的死士。”云沐端一口血几欲要喷出来:“你一直在调查我!”
“云大当家确定要与我闲聊吗?那我们就来说说你是怎么与南越勾结上的吧。”卫纪黎慢悠悠地说:“是因为你的母亲是南越人?还是因为你想造反啊?”云沐端的秘密被他这样说出来,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卫纪黎却仿若看不到他眼里的杀意似的,双手交迭于胸,继续说:“你因为你母亲的身份,从一出生开始,便不得父亲喜爱,作为一个不受宠的麻子,整日受尽欺凌,二十岁的时候,你跟着府里的镖头出了府,走南闯北,跑了不少生意。“五年后,你回来了,你杀了你爹,杀了你大哥,当上了云府的掌权人,云家的生意在你手中蒸蒸日上,直到,一个南越人找上了门来。”“从那以后,你们便见得越来越频繁,你让他给了你一批兵器,而不巧的是,那批兵器被凤凰山的土匪劫走了,你很气愤,但是却不能去找他们要回来。”“你借银两贿赂张乾文,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的货物能够顺利进出城,这些年来,南越人应该给过你不少好东西,那书香茶馆的二楼,堆放的应该就是那些好东西吧。”“你不仅将它们堆在那里,甚至还做起了生意,偷偷倒卖了起来。”
“你用这些南越之物拿去贿赂京中贵人,从而让你的生意越做越大,甚至还想进一步,像当年的十二绣楼一样,把生意做到皇宫里去。”“至于乔家那批药材,你记恨凤凰山山匪劫走你兵器一事,所以故意在我来云州之前劫走那批药材,栽赃给他们,从而让我对他们不要手下留情。云沐端眼眶里的眼珠颤颤地晃:“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卫纪黎道:“你的这些事,当真以为我们缇春司查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