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是冷冷地注视着魏龙吟,“这些事与我何干?”
“别急,孤很快就讲到跟你的关联了。”
魏龙吟看着梁星澜又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埋头喝酒。
“孤从小就没感受过什么叫作爱。母后对孤严厉到近乎严苛的程度,父皇却很少干涉,他反而觉得慈母多败儿,严母才能教出好太子……”
“可是,”梁星澜终于忍不住出言安慰了一句,“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事情到这个地步皇上还没有废太子?甚至没有杀死你娘?”
“孤想过啊。”魏龙吟满脸苦涩地勾了勾唇角,“兴许他对孤也是有点父爱的吧。但那又怎样呢?他从来都不知道怎么用正确的方式表达爱。所以孤也不知道。”
“但是阿澜……”
魏龙吟将目光从手中的酒杯移到梁星澜的脸上,眼圈泛红地直直凝视着梁星澜的眼睛。
“孤已经用尽全力地学着去爱你了。对,孤不是好人,孤也许对不起梁国,也对不起魏国,对不起全世界,但孤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伤害你的事!”
“……”一时间,梁星澜心中异常苦涩——
如果从狭窄意义上来讲,魏龙吟确实没有做过伤害自己这个人的事。
可是他伤害过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兄弟啊!
这对自己造成的精神伤害怎么算?
“我不想再去计算你到底有没有伤害过我。这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吗?”
魏龙吟冷不防地起身,双手抵在梁星澜背后的墙上,将梁星澜禁锢在了他的双臂之间,俯下身去逐渐贴近梁星澜的脸,温热的气息喷洒下来。
“现在孤可以回答你为何今日要来跟你说这些了——孤对你这么好,你却帮着仇人来对付孤,孤这么坏的人,当然要报复你!孤就是要你愧疚一辈子!”
“……”梁星澜瞬间只觉得鼻子泛酸。这个男人真可恨啊。总能精准拿捏自己内心最软弱的部分。
可这个男人又不能不让自己每每思及都肝肠寸断。即使自己这样对他,他的报复也仅仅是让自己愧疚一辈子而已。明明他可以直接一剑杀了自己,跟自己同归于尽。
“这样,在孤死后,你一定能永远记住孤的吧?”
“……龙吟……”梁星澜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你现在去跟安王说你不当太子了可以吗?以安王的仁慈,他一定会饶你一命的!”
“呵。”魏龙吟冷笑了一声,“你叫孤去向他摇尾乞怜?”
“你不用摇尾乞怜啊!你只要把太子之位让给他,他就会放过你了!”
“抱歉,孤做不到。”魏龙吟的语气瞬间变得冷若冰霜,“这个太子,孤还就非得当到最后一刻不可了。”
梁星澜急道:“你明知道大势已去,负隅顽抗还有什么意义?!”
“这就是孤的坚持。”
魏龙吟说罢,放开了禁锢住梁星澜的双臂,转身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