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国公夫人衣着素简,发间亦少珠饰,腰间别一支玉笛,步履从容。
乔翎看着她神色平和,稳步自门外进来,不知怎么,竟觉得如春风拂面,十分亲切,好像先前曾经见过似的邢国公夫人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随之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乔翎微微有些窘迫,继而朝她颔首示意,同时笑了一笑。
邢国公夫人温和注视着乔翎,视线在她脸上短暂一定,继而笑着颔首还礼,往她身边去落座了。
乔翎忍不住像小狗一样偷偷嗅了嗅。
她身上香香的,不是姜迈身上的那种清平旷远的香气,而是一种干燥的、夏天的味道。
很怪,形容不太出来。
但是闻着很舒服。
乔翎心里纳闷儿:我在哪儿见过邢国公夫人吗?
可是不应该呀。
她心想,要是见过的话,哪怕只是遥遥一瞥,我也没道理会不记得的。
正暗自出神的时候,冷不防被梁氏夫人拐了一下。
乔翎一个激灵,再一瞧,却周遭坐席俱都已经有了主人,有个佩金鱼袋
内,神色肃穆,环顾周遭之后,沉声道:“列位夫人既都已经到了,那就开
梁氏夫人悄悄告诉丈育:“那是太常寺卿杜崇古。”
乔翎心下了然。
要主持这种会议,显然不能随随便便打发个小更了事,非得要九卿之一过来主持,才配得上这场面。视线再往旁边一瞥,不由得又是一怔。
她努了努嘴儿,示意右边单设一张小案的白发苍苍的执笔人:“那又是谁?”
梁氏夫人还未言语,却是邢国公夫人低声回答了她的问题:“那是史官。”
梁氏夫人瞥了她们一眼,没说话。
乔翎会意道:“噢噢噢!”
对于世子夫人来说,这一整天的经历,不啻于做了一个极坏极坏的噩梦。
最可怕的是,猛然惊醒之后,发现那居然不是做梦,而是现实!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境地一神都有多少年没有发起过夫人会议了?
要知道,每一次夫人会议,都是要被史官记录下来的,是胜是败,总有一家要颜面扫地
连淮安侯夫人那样的极品,今天居然都能堂而皇之的来围观她了!
真是奇耻大辱!!!
世子夫人满心委屈,众人面前,声泪俱下:“我嫁到裴家几十年,为裴家生儿育女,
寸出了多少心
血?现在他们居然如此蛮不讲理,意欲出妻,我做了什么天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