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默默颔首,忙不迭地将眼泪拭去,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怨怼。
此女子名为弥桃。
当年于潜邸陪侍陛下之人皆称她一声“阿桃姑姑”。彼时,先后因冤被废,陛下虽为嫡子,却被连累贬为庶人,也送去离宫圈禁。便是这位刚入宫的阿桃在那离宫,一心一意地照顾着尚还年幼的陛下了。
后来,先帝虽不得已接了陛下回宫,而陛下亦在大母舅的支持下被封太子,后承继大统,但阿桃却自请离宫,嫁与副千户左谦为妻。三年后,左谦因卷入江王谋逆一案,族中男子流往极北苦寒之地、女子则俱没入奴籍。
阿桃本应送入军中沦为娼妓,但那马车却调转方向,驶往了禁城。待她明白过来时,便已经跪在陛下的脚边了。
“陛下驾临,牝犬弥氏接驾——”
阿桃被嬷嬷领着爬到帘幔前,双腿打开、露出肉唇,双手各托住一只乳儿,跪坐下来,垂首敛目,柔声道:
“牝犬弥氏袒阴露乳于此,恭迎陛下。”
她等了一会儿,才有太监们撩开帘幔。只见陛下披着银狐大氅,携了些冷风,进了暖阁。众人皆伏身于地,候着陛下的吩咐。
华朝国姓为苏,而陛下单名一个锦字。苏锦,便是这进来的年轻帝王之名了。
阿桃的下巴被捏住。她温顺地向上看去,正对上那双自小就熟悉的、极美的丹凤眼。
“阿桃见到朕,可还高兴?”
阿桃与锦帝从小一块长大,本以为对这位如同幼弟般的君主的脾性有了几分把握,可如今再度入宫,却发觉陛下已全然不是她以为的那个天真少年了。
陛下登基已有五年,大母舅薨逝后,他便逐渐摆脱了母舅家的掣肘,大婚后,便开始亲政,在前朝以制衡之术待重臣世家,心思也愈发深沉起来。
阿桃看不透陛下。
“回陛下的话,牝犬高兴。”
锦帝摸向了阿桃的乳头,他先用指尖揉搓,见阿桃似有惧意,心中有些不快,却又另有一种可以肆意掌控阿桃的快意:
“为何高兴?”
“牝犬听闻……陛下为牝犬的后庭开、开苞,所以高兴。”
这些淫话则是嬷嬷们一个字、一个字地交给她、叫她务必背熟的。阿桃素来老实,最不会哄人,又常在床笫之间为罪人左谦求情、多番惹恼陛下,连带着司寝监都要受罚,嬷嬷们这才加大了对她语言上的管束,这几回倒是能说得让陛下龙颜大悦了。
锦帝自然知道以阿桃的薄脸皮断想不到这样的淫浪之语,但只要她肯说,他就已然满意了。
他起身,叫阿桃先去榻上准备,自己则由宫女们伺候着换上寝衣。不远处搭了个戏台,上面是宫内的戏班在唱折子戏,咿咿呀呀、很是婉转悠长。
这出折子戏讲的是百姓的情爱之事。
阿桃嫁给左谦之后,偶尔也会去茶馆,听上一出折子戏。左谦是武臣,在情爱上循规蹈矩,只知疼爱夫人,却甚少有文人的小心思,阿桃便只好在戏文中得些慰藉。只是时过境迁,再听到熟悉的腔调,倒让阿桃鼻头一酸,思及谦郎夫唱妇随的日子,又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