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直愣愣地站在路边,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女孩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一桶红玫瑰,问:“哥哥们,买花吗?”
楚瑧还在气头上,没理那孩子,钟翊却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沓现金,说:“都要了吧,多少钱?”
楚瑧却把钟翊的手按下了,他声音冷清又理智,像一把能剖心的柳叶刀,说:“钟翊,能让你掏空口袋的玫瑰,是最不值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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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瑧今天一下午都在酒店房间研究给玫瑰修枝和复水,顺便网购了几个花瓶寄到申州的家里。钟翊坐在一边帮忙还被他嫌弃一只手不能用,和捣乱差不多。
电视里在放着没人看的动画电影当背景声,窗外是湛蓝的天空与海,被嫌弃的钟翊跟小狗一样缠着楚瑧寻求关注,烦得楚瑧过一会儿就要反手给他一巴掌让他老实点。
楚瑧手机铃声响了,他看了眼来电的是老楚,于是让钟翊接了,打开免提扔在沙发上。
老楚在那边开门见山地问:“你去见你妈妈了?”
“见了。”楚瑧平静地回答:“昨天去了她家,还看见她的小儿子了。”
“……”楚褚垣没想到他这么冷静,一时有些语塞,“你,需要我也过去一趟吗?”
楚瑧面无表情地修花枝,“不用了。不过,你确定你就瞒了我离婚一件事吗?”
楚褚垣愣了愣,“什么?”
“爸。”楚瑧忽然笑了笑,“你没在外面给我养了几个弟弟妹妹吧?”
“啧……臭小子。”楚褚垣轻轻骂了他一声,“放心吧,我不是说过吗,你是楚家唯一的继承人。”
第章四十一
楚瑧对老楚的承诺不置可否,父子俩又多聊了几句公事后便挂了。楚瑧从老楚的态度揣测出来他应该还不知道飞雪国际的事情,老楚和薛承雪名存实亡的婚姻会存续这么多年,前一半是因为割舍不掉楚薛两家的商业合作,后一半大概就是舍不得天价的离婚清算了。
想必去年能让薛承雪净身出户,多半是因为薛昭的存在暴露了,薛承雪最后没从楚褚垣那分一笔,只能把主意打到楚瑧身上。
既然楚褚垣都把话题挑起来了,电话挂断后楚瑧多少没按捺住,问钟翊:“我妈那边怎么说的,你早上这么快就回了。”
“薛家那边还没别的账目不干净,多说无益。”钟翊不想细聊,免得惹楚瑧心烦,言简意赅地表示:“我让他们想好了来申州找我。”
楚瑧有点犹豫,他不想浪费钟翊的时间,“你这趟回去之后会很忙吧,六月初vtel就要开业了。不然还是……”
还是什么呢,让薛承雪再来找楚瑧吗?
楚瑧话说到一半,钟翊从后面搂着他,抢白道:“你知道不是说要带我去庙里拜拜,还算数吗?”
“嗯,观鱼寺?”楚瑧扭过脸看他,“你还记得啊,我以为你没兴趣呢。”
钟翊亲亲他的嘴,“你不是说很灵吗,来都来了,去试一试。”
观鱼寺,位于启东市最南岸的苍鹭山山顶,不过海岛城市的小山包没多高,山顶海拔也就多米。
要拜佛自然是得起早,楚瑧上次跟着楚褚垣爬苍鹭山还得追溯到四五年前。后来楚褚垣年年来,楚瑧都以各种理由告假逃跑了,没别的,他起不了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