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不是婊-子,不是贱货,不是没用的赔钱玩意儿。
她是坚强的,是厉害的。
哭声也像蝴蝶一样,飞过了院子与院子之间的石头墙。
顾止像是一个木头桩子站在那里,脚底有千年树木的根,死死扎在地上。
他听到了哭声。
不仅是哭声,还有凄厉的叫喊,求饶,一如之前的每一次,都隔着墙飘进他的耳朵里。
这个声音她听了很多年。最开始他是厌烦的,这声音实在是太吵了。
后来,他又是同情的,他觉得隔壁那女人就像孱弱的他,向来只是被欺负,而从来都没有还手之力。他觉得他们是同类。
可现在他心里没有厌烦,也没有同情,更不觉得亲近。
身体里另一个人的声音捅破了纸,他用最平常的语气,冷淡说了声“废物”。
这句废物把顾止为懦弱缝上的遮羞布给扯下来了。
佘年知道指望不上这个废物了,体内磅礴的妖力夹杂着远古凶兽的血脉威压,开始疯狂运转起来。
整个幻境晃了晃。
秘境之上的木达层内,格梦捂住自己正在做的小药丸,不让它们滚走:“柔柔,幻境可能要坍塌,好像有大妖的味道。”
合欢色长袖挥走虚影,素手翻飞在胸口做法画符,一道赤金色的繁杂符纹出现。
佘年感觉自己身体能动了,他慢慢从顾止的身体里出来。
顾止还呆站在那里,没有看到他。
面前慢慢浮现了一道比人高的金光符纹。
佘年勾唇,终于出现了。
他毫不犹豫,干脆利落走了进去。
一符之隔,纳天地万象。
仅仅一步,周围的环境就变了模样。
看着面前两个女人,佘年语气极差。
“鬼门是你搞的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