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次都有缘觉在,苏宝珠叹口气,又随身藏把一寸来长的小银刀。
准备了一大车小孩日常用的东西,主仆二人坐着马车,呼啦啦赶到那处冷淘摊子。
看着那一大车东西,摊贩三郎又是感动,又是惭愧,“姑娘救了我闺女的命,本该是我带重礼登门道谢才是。”
苏宝珠笑道:“拿着,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于你是一笔钱,于我却是一根普通的簪子而已。”
“姑娘可以这样说,我却不能这样想,那叫忘恩负义。”三郎擦擦发红的眼角,提前收摊,领着她们往家走。
裴禛骑马缀在马车后面,距离不至于太远跟丢苏宝珠,也不至于太近叫她发现。
有意思,这家的冷淘就如此好吃,勾得她还要与这家做朋友?裴禛眼神微眯,他倒要看看,苏宝珠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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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看到一大车吃的喝的玩的用的,两个孩子都高兴坏了,围着马车蹦蹦跳跳的,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还问母亲是不是要过年了!
三郎羞得脸通红,摁着两孩子给苏宝珠磕头。
苏宝珠给吉祥使了个眼色,吉祥忙一手一个,牵着孩子们出去玩了。
凤娘也打发三郎去归置马车上的东西,屋里只剩下她和苏宝珠两人,空气顿时安静了,和外面的热闹仿佛是两个世界。
苏宝珠坐得离她很远,“我突然到访,你似乎并不十分意外。”
“情蛊罕见,想着姑娘也该来了。”凤娘低低道,“倒不必坐得那么远,我身上抹了药,此刻蛊虫识不出我的味道。”
苏宝珠试探着挪挪,的确没有反应。
“姑娘身上没有药味,为何不用药?”
“我不信你。”苏宝珠说话很直白,“我爹查不出你的来历,知道这种情蛊的人少之又少,更不提制作解药了。你到底是谁,和南诏国的细奴公主有何干系?”
凤娘身子微微一颤,苦笑道:“姑娘都查到这一步了啊……我是个苦命人,只想守着丈夫孩子过安生日子,那天若不是你救了我的女儿,我也不会暴露行踪。如今想来,竟不知是福是祸。”
苏宝珠道:“那就看在我救了你女儿的份上,告诉我吧。”
凤娘还是不说,“不告诉姑娘也是为姑娘好,请你相信,我对你并无恶意。情蛊霸道,解药只是缓解,不过有一点,蛊毒压抑久了,一旦爆发,只怕姑娘的身子承受不起,最好的办法,还是尽快找下蛊之人给你解了。”
想起裴禛那张脸,苏宝珠不由一阵气闷,“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
“那……对帮忙解毒的人,有没有伤害?”
凤娘抬眸看她一眼,“给你解药的师父,没有和你说吗?”
苏宝珠摇摇头,“他只告诉我如何用药。”
“这样啊,”凤娘思忖一阵,那位僧人既然不说,自有他不说的道理,若她贸然告诉这位姑娘,惹恼了那位僧人,只怕更不会放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