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煦知晓陈锦梨被人绑架的内情,知她如今这样的状态恐怕和此脱不开干系。
萧煦宽慰道:“这事也怪罪不到小水的头上了,那日的事情,表妹终究有错在先……”
萧夫人可不依,冷笑道:“何错之有?不过是拌嘴罢了,何至于动手。”
看她这样偏心无理,萧煦识趣地噤了声,说不通,说不通一点。
见萧煦不肯应,萧夫人又偏头看向了萧吟,她道:“你表妹素来听你的话,你去她跟前同她多说些话,说不准能好些。再说了,你们小时候不还是挺好的吗,怎么反倒是越大越生分了。”
萧吟敛眉,道:“她从来不曾听我的话。”
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说过,不要再总是起歪心思,可是她一次,又一次,从来都不曾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事到如今,将自己弄到这样的境地,怪谁?
对啊,还能怪谁。
萧夫人蹙眉,又想到了萧吟方才看着桂花糕失神的举动,她问道:“你做什么说这样的话?萧吟,别是杨水起歇了心思,便叫你对她恋恋不忘了吧?!”
萧吟抬眉,看向了萧夫人,他寒声道:“为什么,母亲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陈锦梨自己犯了错,为什么你还要想方设法去怪罪别人,那日难道我没有维护她先吗?我已经不分青红皂白,就让杨水起同她道歉,还要如何?这事,我做错了,我认了,可母亲为什么不能去叫她认错,反倒每次待她自己犯了错,便是寻死觅活,想叫别人同她低头。”
也不知是萧夫人那一句话刺激到了萧吟,他的语气听着十分生冷,且字字质问,不留任何情面。
这是萧吟,第一回同萧夫人顶这样的嘴。
以往的萧吟便是再如何,也不会对母亲说这样的话。
“萧吟,你这是为了杨水起在同我顶嘴吗?!”萧夫人厉声质问道。
就连萧煦也察觉到了萧吟的反常,“则玉,你今日怎么了?”
他怎么了。
就连萧吟自己都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他只是觉着胸口像是被一口郁气堵住,偏他自己都不知晓这股郁气从何而来。
萧吟道:“无事。”转身就想先行离开这处。
但萧夫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是萧吟,已经晚了,杨家最近和国公府走得那样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想说亲,你现在就算是后悔了,也没用了!”
萧夫人的话若一根刺,就这样直愣愣地戳进了萧吟的心。
他的眸色漆黑深沉,听到这话之时目光下敛,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甚至连薄唇都轻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