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守着她醒过来。
陈锦梨听话的从床边走开,她知道现下这个时候萧吟的心里头比谁都难受,也比谁都想要守着杨水起醒来。
她往外走去,路过萧吟时候,还是忍不住道:“表哥,从前的事情……”
她真的知道错了。
真的对不起。
害得他们成了如今这样。
如若不是她,他们根本就不会闹得这样难看。
萧吟听到她的话,还没有待她说完,便出声阻止,“我知道的,你不用再说了。”
这回,他看得出来,陈锦梨终于不是再做戏了。
她从前自以为自己的演技高超,实则在众人眼中破洞百出,现下真心实意的道歉,也显得情真意切。
但陈锦梨以为,若没有她,萧吟和杨水起走不到今日这样的地步,也是大错特错,没有她,亦是会有别的事情,萧吟一日不认清自己的本心,杨水起迟早一日弃他而去,陈锦梨亦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罪不至死。
陈锦梨在萧吟这里罪不至死,但在杨水起那就不一样了。
原不原谅陈锦梨的事情,一切都只能等她醒来再说了。
陈锦梨走后,萧吟便坐到了床边,他垂眸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
她的身上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裳,肌肤在微弱的烛火之下冷若白瓷,脖颈纤细的厉害,依稀能看到血管跳动,即便是昏迷的状态,面上眉头依然紧紧蹙着,眉宇之间昭显着无限的苦痛。
屋内的人已经退了干净,只留下了他们二人。
一头如墨黑发垂在肩头,鼻子高挺在光下留下一片柔和,没有平日那样的不近人情。
灯芯已经到了该剪的长度,烛火跳动,噼啪作响,溅出了被压抑的火花。
萧吟伸出手指来,试图抚着她眉头的皱纹,怕弄醒了她,动作是说不出的轻。
微弱的灯光中,萧吟披散着发坐在床边,背影带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寂寥。
终于,皱纹被抚平。
萧吟本该收回手,但看到杨水起的昏睡的容颜,却忍不住抚上了她的脸。
玉白指尖不住地颤动,眉毛,眼睛,一路划下,直至唇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