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受了深可见骨的重伤,他大概也能做到一声不吭。
难不成是吸入太多邪气,又或伤及肺腑?
站在门外出神,施黛的胡思乱想戛然而止。
伴随吱呀轻响,木门应声而开,透过缝隙,她看见江白砚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
他的脸好白,连嘴唇都不见血色。
江公子。?()?[()”
施黛警觉:“你不舒服?”
房中烛火倏忽一摇。
不知是不是错觉,当下的江白砚,与平日不大一
()样。
他没说“无碍()”,睫毛在眼底覆下晦暗阴翳,嘴角勾出温和守矩的笑:施小姐。∷()∷[()”
似是迟疑,又似难以启齿,江白砚缓声道:“有邪气……浸入伤口。”
施黛一怔:“什么?”
猛然理解他话里的意思,施黛睁圆双眼:“哪儿?严重吗?在什么地方,能不能让我看看?”
邪气入体不是小事,一旦渗进伤口,无异于毒素。
想来也是,鬼打墙里邪气弥漫,江白砚又被划出那么多口子……
肯定很难受。
四下缄默,她听见轻微的窸窣声响。
松垮的衣襟被江白砚轻轻拉下,显露一片冷白肌肤,与若隐若现的肩头。
皮肤被月光照亮,不明缘由地泛起薄红。
江白砚左肩往里的位置,横亘一条深邃抓痕,那邪祟大抵用了全力,才让伤口鲜血淋漓。
血液是骇人的乌黑。
有这样一道伤摆在眼前,任何旖旎的念头全被抛在脑后。
施黛急忙道:“你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别动,我去叫……”
她想说去叫阎清欢,陡然记起,他们这位队医还没入画。
在虞知画房中躺着的,是气息奄奄的卫霄本人。
等虞知画为卫霄处理完伤势,第二波邪潮出现时,阎清欢才会取而代之。
“施小姐不必忧心。”
江白砚笑笑,语气平静无波:“邪气尚未扩散,要消去,方法很简单。”
他垂首,自袖中拿出某样物件,施黛看清了,是那把黑金短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