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黛却觉得尾椎骨隐隐发麻。
她像咬住一个垂下的饵,心下雀跃,小声说:“可以吗?”
江白砚不急不缓:“嗯。”
两人一来一往,唯独施黛身旁的阿狸睁圆豆豆眼。
江白砚这这这是在干什么?
孔雀开屏……啊不,鲛人开尾?
它身为一只柔弱不禁风的狐狸,目睹全程后,不会被江白砚灭口吧?
“不过,若要化出鲛形。”
江白砚微顿,笑意收敛。
()极其少见地,他迟疑斟酌措辞:“施小姐需稍回避。”()
施黛微怔,直白发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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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砚没应声,轻撩衣摆,露出一角裤腿。
施黛明白了。
尾巴与双腿是浑然不同的构造,江白砚身穿衣裤,没办法容纳鱼尾。
也就是说,他得解开腰带。
这是个隐晦的禁忌边界,被他用恰到好处的动作阐明,不需言语,便足够暧昧。
耳尖似被火点一灼,脑子清醒大半,施黛一溜烟下床:“我去梳头发。”
妆奁在数步开外,她走前没忘带上阿狸,把白狐狸一把揽入怀中。
立在妆奁前,施黛随手梳理乱蓬蓬的长发,隔着一段距离,听见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挲声响。
很轻,当没人开口说话,格外明显。
吵得她动作呆呆,呼吸微乱。
阿狸眼珠发直。
片刻后,屋内响起江白砚的声音:“施小姐。”
见她一动不动,他笑了下:“好了。”
施黛扭头,江白砚仍是坐在床边的木椅上,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白皙的侧脸,以及上身一丝不苟的白衣。
还有下方一抹海水色的蓝。
江白砚右臂撑在木椅扶手,偏过头望她,是好整以暇、略显懒散的模样。
好奇心压过一切,施黛迈步上前,坐在床沿。
不知是不是错觉,江白砚肤色更白了些,犹如冷色调的瓷,不含温度。
那双黑沉的眼由此更显深邃,近乎于无机质的冷,因含着笑,平添一丝矛盾的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