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在通往偏厅的长廊,路过书房时,听到了里面爆发出一声怒吼:
“这就是你养出的混账东西!你叫我怎么向舒念死去的父亲交代!”
舒念顿住脚步,她听出这是霍远帆在说话。
“老公,我们这些年做得够多了,抛去她母亲每年一百多万的医药费不说,我们把舒念当自己的孩子养着,这还不够吗?”
“不够!我们霍家欠的,是一条命!”
“那儿子的幸福呢?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后半辈子就只有痛苦。”
“张琴你给我闭嘴,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看在那孩子的份上,就接受苏宓吧,霍家血脉无辜,老爷子一定会理解的。”
“孩子可以要,想离婚,绝无可能!”
舒念快步往偏厅里走,一颗心跌入谷底。
这是缓兵之计,先给霍父打个预防针,接受了孩子,下一步就该叫她让位了。
知道了霍家人的态度,舒念反而坦然了许多,这样她以后就不用看脸色行事了。
“舒念,你快来,把这些寿桃摆好装进篮子里。”
管家见舒念来了,招呼她做事情。
舒念走过去,坐在霍府佣人里,动作利落地摆着寿桃。
“这次祭祖和往年都不一样,都上点心,按照我说的做,都别出差子。”
“管家,这次咋不一样啦?”
知情的几个佣人不约而同看向舒念,有人同情,更多的是落井下石。
舒念极力去忽略这些目光,低垂着眼眸忙碌手上的事情。
管家不忍她这样难堪,训斥那些人:“你们有什么资格对主人家的事情说三道四!活干完了吗?都闭嘴!”
*
舒念每次站在霍氏祠堂门口,都有一种金光从里面溢出来的感觉。
这祠堂是霍氏家族筹资一个亿建造的,霍以深一家占大头。
她跟着管家走进去,看到一个小男孩跪在祖先的牌位前磕头。
这是苏让,舒念反应过来时,就看见站在霍以深身边的苏宓。
舒念站在门外,双腿犹如灌了铅,沉重得迈不开步。
那个位置应该站霍以深的妻子,也就是舒念,按照规矩,她这些年没有诞下一儿半女,不能跪拜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