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朗忽然猛地踩了一脚油门,“轰”的一声,直接在把那辆卡宴往后斜斜顶出去了两三米,直接撞得抵在了倒车立柱上。
“朗哥!”
黎江也都还没反应过来,谢朗已经从车上冲了下去。
“操,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皮夹克男在车里吓出了一身冷汗,随即更因为心疼车而粗着嗓子吼出了声。
“下车。”
谢朗站在卡宴车门边,用指节敲了敲车窗。
他的声音相比起来很轻,可不知为什么,皮夹克男本来想开车门的手却忽然顿住了。
谢朗生气时仿佛瞳孔会变得格外黑,他就站在那,可看不出任何情绪,看不出任何想法,只是有种沉静无声的恐怖。
皮夹克男又看了一眼谢朗的车,可也实在看不出什么来头,可对方那种冷漠的态度显然对他毫无忌惮。
他一时之间有点懵了,脸色变了几番,终于把车窗摇了下来,换了副协商的语气:“我说兄弟……
“我操!”
可他话音还未落就变成了惊叫。
因为他刚一开窗,谢朗就忽然弯下腰,透过车窗伸手进去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口。
“你自己下来,还是我拖你出来。”
谢朗说。
他明明是在问,可是皮夹克男被他拎得根本喘不过气来,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声音。
谢朗的力道太猛,手背青筋暴起,几乎是要要把皮夹克男半个身子都要从车窗里生生扯出来。
那场面实在失控到了可怕的程度。
黎江也吓坏了,他解开安全带从车子上冲了下来,然后一把抓住了谢朗的手臂——
“朗哥,别!”
“救、救命!”
皮夹克男也不知道是身体哪里被车窗卡住了,但因为谢朗还一直在用力,甚至有几滴血珠沿着车窗淌了下来。
他疼得连连发出了好几声猪一样的哼叫,一点反抗的意志都没有了。
“朗哥,别,就这么算了吧,够了。”
黎江也用双手死死地抱住谢朗的手臂。
他不记得嘴里都呢喃着什么,只是觉得他的脑子被恐慌淹没了,被那几滴刺目的血珠吓到了。
哪怕隔着衬衫,他都仿佛能触摸到那布料底下那道经年已久的、长长的、丑陋的伤疤。
他还记得高中那个夜晚这样抱着谢朗那只鲜血淋漓的手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