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珍没觉得谭郁时有多坏,不过小情侣之间有点矛盾也正常,不伤感情就行,没到需要长辈插手的地步,她便没再过问。
乔心彤下午有个书画论坛的活动,先行开车走了,脸色都比来时红润了不少,说改天要去寺庙烧香还愿,因为她上回去的愿望之一,就是希望聂涛早日遭报应。
乔怀清记下了寺庙的名字,对乔玉珍说:“我改天要不也去烧个香?郁时的听力还没完全康复,怕水这个毛病也挺麻烦。”
乔玉珍当然是赞同的:“可以,但烧香拜佛只是图个心安,身体上的毛病要靠医生,心理上的毛病……或许你能帮上忙?”
乔怀清苦恼道:“我也想过循序渐进地消除他的心理阴影,比如带他泡温泉、去游泳之类的,可是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就算一辈子不游泳、不去海边,也没什么呀。”
“是没什么,只是总归不方便,拍戏也会受限吧?”乔玉珍帮着想办法,“要不然,你先试探试探他能承受到什么程度?如果有治好的希望,他也不抗拒,那你就慢慢来嘛。”
乔怀清思索片刻:“行,我回去就试试。”
乔玉珍笑道:“刚才还说他惹到你了,这会儿就不计较了?”
“晾个半天就够了,总不可能冷落他一整天吧。”乔怀清勾了勾唇,垂下睫毛,盯着手里的茶杯,“我知道被爱的人抛弃一天是什么滋味,再怎么着,我也不能让他吃这种苦。”
乔玉珍渐渐收起笑,认真道:“清清,那天直播后没能和你单独好好说会儿话,当初妈那样对你是因为……”
“我知道,我没怪您。”乔怀清握住她的手,“不用说了,妈,您那天能来我已经很知足了。”
乔玉珍摇头,抽出手,反握住他:“我得说,怕你心里还有根刺。当时妈知道真相后,肯定是气愤的,自愿收养的孩子突然成了一场阴谋,谁能无动于衷啊?我那会儿看到你就想起这件事、想起可恨的聂涛,担心自己会把气撒到你头上,就刻意避开你。当然,现在看来这种做法很自私,完全错了……”
乔怀清的眼眶淡淡地红了一圈:“不,换作我,也未必有更好的办法……情绪是很难控制的。”
乔玉珍:“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包括后来吼你、赶你走……这些都不是妈的本意。”
“嗯,我明白,您来找我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乔怀清抚去她眼角的泪意,“但明白归明白,我之前心里确实害怕,无法确定您是出于爱还是出于善心,不过我现在已经确定了,您不必再内疚了。”
乔玉珍含泪点头,拍了拍他的手背:“诶,那以后住得离妈近点儿,否则就当你还不肯原谅妈了。”
乔怀清笑起来:“已经对郁时说了,婚房买在咱家附近。妈,我有个请求,可以吗?”
乔玉珍嗔道:“咱们母子之间还提什么请不请求的,尽管说吧。”
“就是,我想尽量多带他回家吃饭,房子买在附近也有这个原因,但我没告诉他。”乔怀清道,“以前觉得他和我一样缺乏安全感,最近发现他比我更严重,甚至要通过奇奇怪怪的方式来确定我的心意。”
“我觉得这应该是内心不安的表现吧?只靠我一个人给他爱是不够的,我想给他更多,他也值得更多。”
“就比如,给他一个他从来不曾拥有过的、很和睦很温馨的家。”
下午三点,谭郁时结束了视频会议。
《致命任务》预计明年初开拍,进组前有许多准备工作,多是体能与战斗方面的训练,导演特来关心他的身体恢复情况。
确认无恙后,导演开起了他的玩笑:“听说你回国后有了对象?让你们在热恋期分别,我真是罪人啊,你们不会因此吵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