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挣脱的动作像是触发了什么一般,他极其迅速地捕捉到她的下巴,再度收紧手指。
从他们走出电梯起,秋瑜就再也没有对上他的目光。
她只能通过他的呼吸、心跳、体温来判断他的情绪。
他擒住她下巴的一瞬间,呼吸似乎粗重了几秒。
秋瑜决定先安抚他:“……我真的没有往那方面想过。我跟裴析一起长大,小学他当我同桌的时候,还剪烂过我的毛衣,把蜗牛放进我的抽屉里……骗我说,我身上全是蜗牛的尿味。”
她眨眨眼睫毛,表情无辜至极:“我真的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异性,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提到他……你要是不喜欢我和他来往那么密切,或者不喜欢他的某些行为,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会注意的。”
她并不知道,她的天真与坦诚,真挚清甜的语气,只会让他的捕猎欲更加强盛。
从她问他,能不能谈恋爱起,他就感到无法形容的罪恶感。
明明他一路上都没有看她,却能将她所有细微表情收入眼底。
他看到她微笑,蹙眉,忐忑,不安,生闷气,一脸沮丧地系安全带。
陈侧柏很想箍着她的下巴,与她面对面,眼睛对着眼睛,冷漠地告诉她,她看到的都是假象。
他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冷静理智。
就像现在,他并不仅仅是想让她坐在腿上。
更想用皮带把她拴住。
他不过是说了几句粗鲁的话,她就认为不像是他会说的话。
那她知道,他的嫉妒心有多强吗。
裴析攥住她手腕的一瞬间,他其实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想拔枪,瞄准,扣下扳机。
他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她却能轻易让他烦躁、激动、杀意暴涨。
他并不重欲,却总想抱她,亲她。 她接吻时,喜欢闭上眼睛。他却不喜欢她的视线躲在捉不到的地方,总想逼迫她睁开眼睛,看他是如何粗暴地吮她的舌-尖,吞她的口水。
除此之外,他不止一次想用皮带或领带,把她两只手捆起来。
似乎这样,才能捉住她,满足内心肮脏而恐怖的独占欲。
还有更多、更荒谬、更无耻的幻想,他甚至无法当着她的面在脑中过一遍。
她什么都不知道,对他一无所知。
甚至不知道,他正在变成一头失控的野兽。
这种情况下,谈恋爱?
陈侧柏松开她,对副驾驶座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坐过去。
秋瑜不明所以,却还是坐了回去,歪头望他。
她的眼神太清澈了,他感到卑劣的捕猎欲在蠢蠢欲动。
陈侧柏摘下眼镜,随手扔到一边,闭上眼睛,按了按眉心。
没用。
摘了眼镜,闭上眼睛,还是能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