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已拉起警戒线,两个安保人员看到她,眉头一皱,走上来,似乎想要阻拦她。
秋瑜毫不犹豫地端起冲锋枪,瞄准他们的脑袋,冷冷地说:
“让开,不然我开枪了。”
冲锋枪的后坐力太大,震得她手腕发麻,弹匣也所剩无几,这是最后一个弹匣,但她无所畏惧。
——陈侧柏肯定在看着她。
他一直没有出现,一是她尚能应付眼前的情况,二是估计想看她能为他做到哪一步。
有时候,他似乎比她更没有安全感。
不,他就是比她更没有安全感。
需要她不停地示爱,无条件地纵容,坚定不移地选择。
两个安保人员面面相觑,似乎觉得她在说笑——没办法,她的长相太没有说服力了,不管打扮再怎么成熟,永远像一个甜美柔弱的女孩。
秋瑜不再说话,转移枪口,对准他们的脚边,扣下扳机——
砰砰砰砰砰砰!
冲锋枪一向精度不高,靠强大的杀伤力取胜。不少成年男性在这么高强度的射击下,都有可能手腕脱臼,偏离准星。
秋瑜却自始至终都稳稳端着冲锋枪,冷静优雅地完成了一个人体描边:
“还不滚?”
两个安保人员级别不高,只是想混口饭吃,并不是真的想给公司卖命,听见这话,麻溜地滚了。
秋瑜正要继续往前走,手臂却被一只手扣住。
触感冰凉,无疑是陈侧柏的手。
她回头,与他视线相对。
天色彻底暗了下去,各色霓虹灯将天空衬成了浑浊而腐烂的淡紫色。
变异种的尖啸声、人群的惨叫声与尖叫声、全息广告-机械而空洞的旁白声……在这一刹那快速远离,化为朦胧的白噪声。
陈侧柏一身白色,领口略微溅了一点血污。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目光贪婪、痴迷、令人毛骨悚然。
让她想起了那个清晨,无意中察觉到他几近露-骨的视线,沉重而灼烫地压迫在她的后颈上,令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从此,故事开启了另一篇章。
她也迎来自己的新世界。
找到他之前,秋瑜想过会对他说什么,可能会骂他一顿,可能会安慰他一番,可能会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但她没想到自己会哭。
鼻尖一酸,泪眼朦胧,眼泪不由自主就掉了下来。
陈侧柏走近,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