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姬文川问。
其实到了这时候,姬文川已经猜到了黎丘行找他的目的,但以他的性子,自然是等黎丘行自己说出来。
“真正的高足杯在我手上。”
黎丘行说。
会客厅里安静了一瞬。
姬文川并没有太大反应,语气平平地说道:“高足杯不是在禾丰的库房里吗?”
黎丘行皱了皱眉:“姬老板,事到如今,咱们还是明人不说暗话了吧。”
又被人催着说明白话,姬文川突然想到了乔清许。
要是小朋友在场,他应该会同仇敌忾地对黎丘行说:这姓姬的就是这样的。
很轻地笑了笑,姬文川收回思绪,继续打太极:“你说你手上有高足杯,然后呢?”
——他并没有认可黎丘行手上的高足杯就是真品。
“你不好奇我高足杯的来历吗?”
黎丘行加快了语速。
“旅行纪念品吗?”
姬文川仍然揣着明白装糊涂,“民间有很多高足杯的仿品。”
见姬文川老是打太极,黎丘行隐隐有抓狂的迹象。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猛地抓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却被烫到,又连忙放下茶杯,弄得好不狼狈。
“别着急,黎老板。”
姬文川把抽纸盒推过去,还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有事慢慢说。”
这下黎丘行是彻底沉不住气了。
他扯过纸巾擦掉手上的茶水,说:“那我就直说了,姬老板。你手上的高足杯早在几个月前就被偷了,你送去禾丰拍卖的不过是一只赝品。”
姬文川交叠起双腿,反应平淡地看着黎丘行,没有接话。
“只要那只赝品通过拍卖会拍出去,它就成为了真品,而小偷手里的真品只能砸在手里,这就是你的目的。”
说到这里,黎丘行郑重其事地补充道:“事先说明,我不是小偷,我没有去过雅颂博物馆和雅颂宝库。”
黎丘行把该说的都说了,姬文川这才开始正面回应:“所以,你手里的高足杯是从小偷那里买来的,而你心里清楚,他们从我这里偷了东西。”
几个月前,那只高足杯曾从雅颂宝库里拿出来,放到博物馆的会客厅里展览。
在它被偷之前,姬文川的私人博物馆经常会接待各路社会团体,诸如学校学生、文物协会会员等等,会客厅里时不时就会来一大批人,从监控里看去,只能看到乌泱泱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