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丢了呢
有这种可能。
槐诗颔首:谢谢你的药,我现在轻松了不少。
不要说谢谢啦。乌鸦摇头,就当做契约者的分内之事吧。
我先去睡了,你还要继续忙吗
大概还要加会班吧。乌鸦回头,看了看反应釜中缓缓升起的暗淡辉光,最后一个阶段,就快完事儿了。
你确实应该休息了,槐诗,好好睡一觉吧,什么都会过去的。
嗯。
槐诗起身,走向卧室,只是在踏上楼梯的时候,看到了墙壁上那一片原本挂着全家福的白色印记,脚步便停顿了。
许久。
他说,我真的很想念他们。
我知道。
乌鸦背对着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有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她静静地看着坩埚中沸腾的金属光芒,倾听着其中仿佛海潮声漫卷一般地回响。好像耐心的农夫一样,等待熟成的时刻。
来自深渊的奇迹在釜中无声酝酿。
过不了多久,槐诗的发育期便将迎来终结。
这便是所有补全药剂之中的最后一步,奠定圣痕的万能之础。
倘若发育总伴随着成长的话,那么成长的,往往便是痛苦。这痛苦值得铭记和体会,它终将刻印在身体中,与奇迹一起。
睡吧,槐诗。
黑色的飞鸟轻声呢喃: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的残酷教育,从此以后,你会有光明的未来。
至于那位不速之客……
就交给‘这里的主人’来解决吧。
。
。
半个小时之前,坍塌的祭祀场之中。
在堆满石块的内室里,王海的尸首猛然搏动了一下。
刺在他心脏中的匕首悄然破碎,化作黑色的尘埃,融入了冷去的血液中。
于是,在那死去的残骸中便有一丝一缕的粘稠液体缓缓地流出,渐渐凝结成虚幻的影子。
就好像从茧中挣扎而出的飞蛾那样,它蠕动着,贪婪地汲取着地上的鲜血,不定性地蠕动着,将地上的尸首一一吞吃,痛苦嘶鸣。
都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