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诗一愣,旋即眼神变得狐疑起来。
他那翅膀……是你搞的鬼
这个说来惭愧。柳东黎美滋滋地抽着烟:前些日子虽然调查到全雀宴的馆子是归净之民开的,而且暗地里还在收集鸟的眼睛,但我完全就不知道他们要干啥。
所以
所以我就想,甭管他们要干啥,先搞点事儿再说。
柳东黎说起这些事情来简直眉飞色舞:然后就索性趁着和你吃饭的时候,悄悄去后厨给他们塞了一堆蝙蝠和鸭子眼。后来又悄悄地给他们买来的毒蛇里塞了几条黄鳝鳗鱼进去……没想到这都能中哇。
你个王八蛋,请我吃饭都还带做间谍的,你还有没有良心!
你吃得不也很开心么!况且我也是花了钱的啊,那天光你一个人就吃了八百多!柳东黎说到这里的时候一脸愤慨:哪里有请客吃饭的时候不告诉别人自己在发育期的啊!
嘴里埋怨着槐诗,他半跪在台阶上,从背后摘下了一支形似狙击枪的玩意儿,娴熟地撑开架子,将枪身架起,然后紧贴着瞄准镜,顶着足以将人面孔龟裂的万丈光芒,瞄准了重生的迦楼罗。
你在干什么槐诗茫然地看着那一具不像是什么诡异边境遗物的枪械,感觉柳东黎肯定是疯了,难道你要靠着这玩意儿把它打死
打死不一定。
柳东黎的眼珠冒气了焦热的烟,重瞳颤动,自炽热的灼痛中,他咧开嘴,轻声呢喃:希望能打残吧。
那一瞬间,他扣动了扳机。
枪身剧震。
随着底火的激发,一颗子弹自枪膛之中飞出,将凄啸声摔在身后,转瞬间飞入了深渊,穿透了层层如同实质的光芒。
成功地击中了迦楼罗的胸膛。
然后就没了。
毛都没掉一根,迦楼罗甚至都没有察觉到有人在打自己。
自始至终,里见琥珀见证了这一场宛如唐吉坷德挑战风车的壮举,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根本没用啊大哥。
槐诗摇头叹息,从口袋里掏出伤药,不知道这玩意儿对眼睛的烫伤有没有效果。
只有柳东黎无视右眼流下的血,一脸轻松地吐出了肺腑中的烟雾,将烟头掐灭在了地上,最后,瞥了一眼这两个乡下佬:
你们听说过激光制导么
话音未落,天穹剧震。
自迦楼罗的头顶,虚空中骤然裂开了一个大洞,就好像一堵墙骤然被砸开了一道缝隙一样,显露出了墙壁之后的风景。
风声涌动,呼啸迸发。
自那一条漆黑的隧道中,骤然亮起了两个刺眼的大灯,随着铁轨被蹂躏的轰鸣,迸发出高亢而尖锐的鸣叫。
震耳欲聋。
——地铁要入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