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会知道?”萧景德双目圆睁,瞳孔里全是惊诧“难、难道你是”
“小舟,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进来吗?”瞿思齐侧过头问她“因为我们俩的精神能力都很强。那个叫楚娜的人,也有很强的精神力,她的肉体一定离我们车子所在的公路不远,所以她逃出了梦境,而我们在阴差阳错之中接收到了她的精神力,受其影响,才会卷入这场游戏之中。”
“果然是因为楚娜。”萧景德一脸悔意“我本来以为她的精神力只是比旁人强一点儿而已,没想到生死关头,她竟然能跑出去,真是失策。”
“这就是天意。”白小舟说“你以为自己拥有点儿异能就能为所欲为?连天都不能容你。”
萧景德嘴角抽搐了两下,换上一副笑容。“也许我们该做个交易,我将你们安然无恙地送出去,你们就当不认识我,如何?”
瞿思齐帅气地勾了勾唇角:“你忘了,我们是警察。”
白小舟上前一步,二人并排凝望着他,萧景德顿时觉得一股强大的精神压力迎面扑来,压得他胸口发闷,喘不过气。而四周的景色也开始崩溃,墙壁的砖块一块块崩落,崩陷的地方都只剩下一片漆黑。
“不!”萧景德撕心裂肺地怒吼“我苦心经营的幻境!”
然后白小舟便看见他被抛了起来,离他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睁开眼睛,阳光慵懒地照在白小舟的脸上,树叶在头顶沙沙作响,白小舟立起身子,发现自己仍然坐在破旧的比亚迪里。后车座上的劫匪还在昏迷,看来瞿思齐下的蒙汗药有些过量,希望他们醒了之后不要精神失常才好。
青天白日,瞿思齐怕别人看见这几个人被捆得结结实实会误会,便将他们都塞进了后备厢。
“果然是做了一场梦。”白小舟叹息道“真像盗梦空间啊。”
“是很像,但原理完全不同。”瞿思齐发动汽车,自嘲地笑了笑“这个萧景德一定是个宅男,生活、工作不如意,只知道躲在屋里看恐怖电影,结果走火入魔了。”
白小舟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你说,我们能造一个这样的幻境吗?”
“不知道,谁有那闲工夫?”车子刚开出去数米,忽然有一个人影从楚子里蹿了出来,扑到车子面前,瞿思齐吓了个半死,连忙刹车,将头伸出去骂道:“你干什么?不想要命了?”
“实在抱歉,能让我搭个便车吗?”那是一个女人,连连道歉,白小舟抬起头与她对望,倒吸了口冷气。
这个人,是楚娜!
瞿思齐显然也认出了她,对她点了点头说:“上车吧。”
“请问,我见过你吗?”楚娜看着白小舟,疑惑地问。
“呃。”白小舟迟疑了一下“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说出来怕你笑话。”楚娜说“我本来是来驴行的,昨晚下大雨,我就在那边的楚子扎营。睡着后我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我不知道怎么进了一个游乐场,被美国电影里的杀手们追杀,后来好不容易逃出来了,还受了重伤。好像”她偷偷瞄了一眼白小舟“好像就是你救了我,还帮我包扎。”
白小舟与瞿思齐相视一笑:“是吗,那还真是缘分啊!”楚娜舒舒服服地靠在柔软的车垫子上,惬意地笑道:“那个梦很真实,真实得都快让我精神错乱了,呼,幸好只是一场梦。”
白小舟不置可否,她抬头望着那些被树叶筛下来的阳光,笑容明媚。
或许,噩梦的意义就在于醒来之后,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所带来的快乐吧。